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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夫人进入房间之后,那两个女工又闲谈了一会,她们突然听得房间之中,传来了张强的一下惊呼声——”
我摇头道:“你的说法大武断了,那两个女工听到的,至多只是一个男人的惊呼声,不能肯定是张强的惊呼声。”
高田瞪了我一眼,像是怪我太讲究字眼了,我又道:“再分析得详细一点,甚至于不一定是男人的惊呼声,可能是一个女人假扮着男人的呼叫声,也可能是出自录音带中的声音,也有可能,那不是惊呼声,只是一个呼叫声,或者类似呼叫声的声音。”
高田给我的一番话,讲奋不住眨着眼,他显然十分不服气,是以道:“卫先生,你维护尊夫人的心情,我们可以明白——”
我立时打断了他的话道:“你错了,我不是在维护什么人,而只是告诉你,只凭两个人听到了一下声响,绝对不能引申为‘张强的惊呼声’这个判断,高田警官,你应该对于推理学有点经验。”
由于我相当不客气的申斥,以致高田的脸涨得通红,连声道:“是。
是。
是。”
他在一口气说了几声:“是”
之后,停了一停,喘了两下,才又道:“那两个女工,听到了那一下听来是男人的呼叫声,相顾愕然。
他们没有见过尊夫人,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上楼,她们认为尊夫人是男住客的女朋友。
女朋友一早来探访:男住客没有理由发出呼叫声来,所以那令得她惊讶莫名。”
我叹了一声,心中乱成一片,这两个女工,是十分重要的证人,我只想到了这一点。
高田又道:“正当那两个女工错愕之际,房间中又传出了一个听来像是女子的叫声”
我听得高田这样形容,真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好笑好,我挥了一下手:“还是照你原来的方法说吧。”
可是高田却十分认真:“不,你说得有道理,不能太武断。”
我只好叹了一声,他说话的方式本为已经不厌其详,这样一来,自然更加增加了叙述的缓慢。
高田道:“这一来,那两个女工更吃惊,她们略微商议了一下,决定一个向高级人员去报告,另一个则先去敲门,如果住客见怪,就假装来收拾房间。
随机应变,本来就是一个大酒店工作人员的起码条件,譬如说,如果不小心进入一同房间,里面有一个女客正在换衣服,就应该——”
我忙道:“行了。
那女工拍门之后,里面反应怎样?”
高田给我打断了话头,停了一停:“女工敲门,并没有反应,只听到房间里继续传出声响,像是重物坠地,再接着,又是一个女子的呼叫声,这时,另一个女工和一个负责十九楼的管事急急走了过来。”
高田讲到这里,略顿了顿,车子驶过了一个公路的收费站,他吃力地摇下车窗,掏钱,付钱,然后驶过收费站,再摇上车窗。
我只好耐着性子等他,等他又准备开始讲时,立时说道:“你讲到管事匆匆走来,讲过的不必重复。”
高田道:“因为管事匆匆走来,所以,听到玻璃破裂声的人,一共有三个。
据他们三个人说,玻璃的破裂声十分惊人,因为玻璃相当厚,要击破它,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一来,管事也吃惊之极,这位管事的名字是宝田满,他——”
高田向我望了一眼,我道:“名字叫什么,无关重要。”
高田道:“是,可是宝田满这个人,在整件案子中,却十分重要。”
我扬了扬眉,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同时,我心中在想,高田曾说张强坠楼的时间是六时五十六分,就是白素进去之后的三分钟。
那也就是说,当这个叫宝田满的管事,听到玻璃碎裂之际,张强应该已经跳下去了。
这一切,说明在张强坠楼的时候,白素和他一起在房间中,决不能构成白素是谋杀张强的凶手的结论。
我感到日本警方的推理、判断大草率了。
可是,高田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得我目瞪口呆:“我必须略作解释,负责一层的管事,全是专业人员,他们都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
我摊了摊手,示意他尽量简短。
高田道:“所以,他们有资格配带一把锁匙,这把锁匙,可以打开这一层每一间房间,而且,他们都受过训练,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打开房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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