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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善一捋胡子,又问。
“父亲大人明知故问了,看这陆公子的样子,自己都不急,说明敌情并不严重,如果真的刻不容缓,他根本没有可能摆世家公子的谱,而且,看他说话中气很足,说明突围不难,要么是敌情不严重,要么是鲜卑人有阴谋。
如果敌情不严重,我们去了人家陆家也不会太感激,只有快要被攻破甚至刚刚攻破时我们出现才是恩德。”
“嗯嗯,如果是鲜卑人的计谋呢?如果他们的计谋就不会很着急打破陆家,免得我们不去救。
我们等久了,他们就不耐烦,会露出马脚,我们就安全了。”
“孺子可教呀。”
杨善欣慰的捋了一下胡子。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陆公子收拾齐整,重新回到客厅。
杨善和杨小瓜再看这位陆公子,心里不禁喝了一声彩,果然是个翩翩美少年。
这位陆公子,往脸上看,双眉如墨,斜插入鬓,鼻若悬胆、目若朗星,面如敷粉,唇若涂朱。
果然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咳咳,美少年。
陆展身材纤弱,偏偏还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花衣裳,如果不是有喉结的话,那妥妥的就是个花木兰转世了。
魏晋风流,那个年代的公子哥确确实实喜欢穿艳丽的服装。
还擦粉带花的,自以为是名士风流,偏偏还喜欢吸食毒品五石散,弄得身体纤弱,风一吹就能飘走。
要不然为啥这么多年打不赢北方鲜卑呢,主要是上行下效造成的。
幸好,这位陆公子没有那香葱一般的纤纤玉指,否则再翘一个兰花指,就算小瓜见惯了现代的伪娘,也会呕吐的。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但见这位陆展公子再次深施一礼,“多谢杨伯父款待了,小侄现有家父。
。
。”
“贤侄不要慌张,来尝尝老夫的茶。”
杨善挥挥手打断了陆展的话,吩咐从人端上来茶具,开始慢条斯理的点火烹制,南北朝时候的茶是茶饼,加上葱姜蒜什么的煮出来的,而且还讲究像功夫茶一样主人亲自烹煮,那口味简直了。
杨小瓜对这种东西绝对是敬谢不敏的,赶忙借口礼数,离席站在老父身后,做恭顺状。
陆展本来要说话的,但是魏晋风流的核心就是礼数,换句话说就是人倒架子不倒,穷摆谱,瞎折腾,所以不管多么着急都不能表现出来,一定要气定神闲,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鬼样子蒙事儿。
最有名的例子就淝水之战的时候,谢安假装平静无波的和客人下棋,得到战报依然淡定下棋,下完了才用平淡的语气对客人说“小儿辈遂已破贼”
。
这就是装叉装到了极限的表现之一。
由此,陆展无论多么不耐烦都不得不装出一副很优雅的样子,一边看着一边还要称赞杨善的茶艺、气度等等,说了半天没滋没味的废话,又喝了两盏滋味充足的茶。
杨善这才,把茶碗轻轻一推,轻声问道:“刚才贤侄似乎有话要说?”
陆展一口茶刚到口边,闻言赶忙又放下,整了整衣冠,长揖道:“伯父大人,小侄此来,乃是带来家父一封亲笔书信,我陆家被蛮贼数千围攻,眼看危在旦夕,恳请伯父大人看在我两家一向交好的份上施以援手,陆氏上下感激不尽!”
“贤侄请拿来我看,”
杨善一脸焦急状“哎呀贤侄,这么着急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这救兵如救火呀。”
陆展不禁满头黑线,心中腹诽道,我刚刚就要说,被你三番两次打断,现在倒装起好人来了。
虽然如此,陆展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接过话茬:“这个是小侄我的过错了,还请伯父援助一二,陆家没齿难忘。”
“嗯,这个嘛,贤侄,令尊信上只说委你求助之事,对于敌情却是语焉不详,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贤侄可否将详情赐告?”
“这个自然的,小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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