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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没有吧,也不是啥要紧的。”
柴绍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西市诸坊蕃胡上万,哪里就那么凑巧,偏是你康家的人跑了我这里来。”
李元轨边听边寻思,总觉得“半夜翻墙”
这事耳熟……见安三秃子又拱手逊谢,他插言问:“安三郎,康萨保那外甥桑赛,可还在府上?”
“桑赛少主?”
安三秃子转脸过来看他的眼神十分精明,“蒙吴王下问,桑赛也带了人马,去蜀中松州了。
萨保是带着前队走的,命少主带后队迟延两日出发,以备接应。
现在他们……应该到子午谷了吧。”
“是么。”
李元轨咕哝一句,陷入思索。
安三秃子又转向柴绍,陪着笑问:“府上那位受伤的纲纪,能否说出刺客更多的特征?我也可让本堂信众帮忙查找,或者,贵纲纪能走动,到我们那里去当面认认人也成……”
“怕是不行。”
柴璎珞摇头,“那巡夜奴挨了一刀,虽现在还没断气,可失血太多,估计挺不过来。
夜里又黑,对方跑得挺快,能模糊认出是蕃胡轮廓就不错,哪还能指望他去辨认真凶。”
安三秃子摊开双手,作了个“这样我也爱莫能助”
的姿势,又向柴绍连声慰问。
柴绍摆摆手笑道:“你安三也不用作这张致了,老康和我十几年的交情,就算那刺客真是从你府上跑出来的,也不过伤了我一个家奴,哪个当回事?”
“姐夫和康萨保有十几年的交情了?”
李元轨问了句。
他还是头回听说。
“我算算啊,”
柴绍掐了两遍手指,“武德六年……可不是么,都过了十二三年了!
那年也是吐谷浑起反,侵扰松州,柴某奉敕带兵击退。
回程路上绕行益州休整,当时天下哪里都乱,就只西南蜀中,没经过什么大战,生业富饶,又出蜀锦绫罗,买绸换货的大批商胡都聚居在那里。
那时老康是益州萨保,我大唐安定边疆商道,对商胡好处极大,老康也是个有远见的,率众乐输我军资佢万,又连番宴请,后来更背着我,密送大批金宝异兽到长安我家……”
“阿耶又要骂我自作主张收人家礼物了。”
柴璎珞笑着插话。
她父亲果然瞪她一眼:“你这淘气闺女,就是看那对豹子好玩,舍不得放手!
结果在家里私养了没几天,公的母的全死了……”
“不是还生了个小的,至今还活得好好的嘛。”
女道士吐吐舌头回嘴。
原来紫虚观那只肥猎豹阿豚,是这么来的。
之前李元轨问过柴璎珞,她只说“是胡商送我阿耶的”
,这胡商居然就是康苏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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