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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将帕子抵在寒凉的鼻尖:“糕应当做好了,我们回去吧。”
发生天大的事,都不能阻挡他给沈元柔送糕。
虽然他不知晓谈又清是怎么知道,沈元柔很喜欢他做的糕的,但裴寂知晓他说的没错。
沈元柔应当会理他的,她很疼爱他的。
白云观很是灵验,既然白云观让他顺势而为,那是不是证明,他还是可以嫁给沈元柔的。
沈元柔持着文书,眉头微锁。
朝堂政事繁忙,边关战事将起,她忙于此事,暂且忘掉了裴寂,却在此时听月痕道:“主子,裴公子来了。”
您真不喜欢我吗
门口软帘被掀开,随后是珠帘晃动的泠泠脆响。
沈元柔一袭湘色鹤氅,还未来得及更衣,烛光落在她的身上,虽为女人多了一层暖意,但也无人敢认为,她本质是多么温和的人。
但属于成年女人的成熟、宁静,就像一张密实的网。
她散发出沉稳的味道,这对于年轻的裴寂来说,无异于诱捕。
他会心甘情愿的,坠落进沈元柔的网里,即便他知晓,这会面临极大的危险,极有可能碎尸万段、遭人唾弃,也心甘情愿的被她温柔的用丝线包裹,心甘情愿的被她吃掉。
就当是一场幻梦,裴寂只是静静看着她,就为自己编制出这样美好的幻梦。
他没有出声,收敛了脚步声进来。
见沈元柔没有分出心神来看他,便也不出言打搅,安安静静地攥着食盒立在一旁。
像一只浅色的,观赏度很高的花瓶。
内室唯有水钟与纸张摩挲的细微声响,但内室寂静,这样的声音传达到人耳畔时,便显得愈发明显,让人有些口干舌燥。
在文书被修长的指节合上时,烛火跟着跳动一瞬,那股沉香气仿佛也被这一阵风带到鼻尖。
沈元柔终于抬眸,平静地看着在一旁站了很久,攥着檀木食盒,开始有些犯困的少年:“裴寂,困了吗?”
她的声调与往常别无一二,仿佛昨夜不曾发生过什么。
在沈元柔出声后,一旁站着犯瞌睡的人浑身一振:“我不困的。”
沈元柔道:“是么,我瞧你方才快睡着了。”
“没有的,”
裴寂抿了抿唇,有点被看穿的心虚,他大着胆子迈近一步,将食盒放在沈元柔桌案的一角,“您忙完了吗,要不要尝一块?”
桌案上摆了许多文书、卷宗,她总是那般忙,满心的朝堂事,满满的桌案上几乎要放不下他的心意。
食盒的盖子打开,糕点清甜的香气也随之涌出,雕花檀木盖他被搁置在桌案上,与桌案磕碰出微小的声响,随后,小碟上盛了块精致的糕,被细白修长的指节送着,至她的视线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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