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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礼,还是这些年白阁老给女儿的贴补,白家姑母用这些钱置办产业,产出的收益做这个人情,乍看上去,谁都没有亏。
及笄礼折腾了半晌,等宾客走后,陆氏没让亦安梳妆休憩,而是先让她去西间,吴姨娘在那里等着。
陆氏不可谓不是个好嫡母了,寻常人家哪里有让妾室在一旁看着的道理。
不是说妾便不能出现在人前?那得分什么时候。
本朝也不乏有妾室得封诰命者,皇家倒是对妾看得紧,那也是因为别的原因。
似这等重要场合,来观礼的人看得是陆氏的面子,要是让吴姨娘出来招待一众夫人,只怕当场甩脸子走人的不在少数。
吴姨娘在西间,见到女儿一身大袖礼服,发髻上的金凤展翅欲飞,红宝石做的凤眼璀璨明亮,眼看着女儿长到今天,吴姨娘忍不住泪流满面。
吴姨娘还不知道亦安这些日子身上不好,陆氏也觉着告诉吴姨娘对她的身子没好处,便没说这话。
亦安自家也知道这话绝不能对生母讲,徒增烦恼不说,吴姨娘本就多虑多思,这样的事对她而言,可不就是催命符?
亦安笑着走向吴姨娘,“我的好日子,姨娘该为我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了呢。”
亦安的话还是那样稳重,情绪上少见起复。
即使是及笄礼这样的日子,也没她失态。
吴姨娘忙擦了眼泪,强挤出一个笑来,“我这是欢喜坏了。”
也确实是欢喜,女儿虽是多病
多灾,但好歹长成了。
又得夫人看重,以后的好日子伸手就能摸到,怎么能让吴姨娘不欣慰?因为有这口气撑着,吴姨娘的身子都好了不少。
安慰完吴姨娘,亦安又去见陆氏。
先前及笄礼上那支发簪是陆氏特意为亦安准备的,如今正躺在绿漪抱着的乌木匣里。
“亦安见过母亲。”
撑着一身繁琐礼服,亦安面色如常。
陆氏微笑颔首,“今儿辛苦安姐儿了。”
陆氏让蔷薇几人服侍亦安换上常服,又和亦安说了会子家常话。
“今后就是大姑娘了,照例姑娘们身边的丫鬟不止现在这个数儿,稍后你和真姐儿她们去挑,把这件事办了。”
陆氏这是把亦安全然当作大人来看。
姑娘们身边原来该有四个大丫鬟,只是陆氏带着儿女外放,彭氏又嫌多进人多花银子,便一直照着往年的例来。
如今姑娘们大了,身边只有两个大丫鬟,定然是不够使的。
陆氏把这件事交给亦安姐妹几个去操办,一是丫鬟还得挑自己合心意的,一来也是让姑娘们历练下。
陆氏已经发现亦婉、亦谨姐妹几个行事颇有几位畏缩,倒不是彭氏吓的,而是没经过历练,自家心里倒先胆怯起来,落在下人眼里,哪个不知道三房的姑娘们,除过一姑娘外,个个儿都是好糊弄的。
陆氏也是想让侄女们在府里把威先立起来,最起码别让下人用陈点心糊弄了,说出去也不是姑娘家的体面。
别看亦安才十五岁,有些人家的姑娘,十五岁已是正经的当家太太了。
陆氏十五岁时尚未出嫁,一边和兄长习文练字,一边就照看妹妹。
内宅里的事都要先报过她,然后再办的。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陆家内宅正经主事的,可不就陆氏一个?陆太傅就算安排再多人帮手,有些事,下人们,哪怕是郑妈妈,也没有权力替陆氏做主。
陆氏分派的事亦安一桩桩应下,见亦安事事有条理,陆氏哪有不满意的。
“该让你先歇会子的,怪我。”
陆氏笑着,又让绿漪再抱了一匣子名贵药材回去,说是给亦安配着炖汤喝。
绿漪一人抱着两个大匣子,可也没办法,今日她们姑娘及笄,院子里的丫鬟们忙得脚不沾地,绿澜更是坐镇碧云馆,恨不得长出四个脑袋来,各处都盯着。
最后从亦安头上拆下来的那些首饰,还是陆氏唤了百合给一道送回去的。
看来添丫鬟这件事委实拖不得,原先在江南不觉着,回到京城后,似乎确实有人手不够的苗头。
旁的不说,就亦安那些首饰,绿澜一个人,已经有些管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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