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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嗤笑,他之前遇到的病毒感染者,十有八九都是信誓旦旦地吵着自己是被冤枉的。
这也不能怪别人,毕竟根据研究院的最新报告,病发者的玫瑰刺最细是针的十分之一,在这种情况下,被划伤或刺中很难察觉得到。
沈延很高,一身黑衣衬得他身材修长挺拔,他是内双眼,眼尾微微挑起,带了点凌厉的意味,不笑的时候,清冷的气质让人觉得他就是死神本身。
这是一种压抑的感觉,谢淮感到不舒服,但被枪指着,他不敢多说一句话。
那婴孩还在哭,谢淮跪了那么久,感觉自己估计是要把命交代在这儿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莫名想起自己大学单身四年,连女孩子的手手都没碰过。
越想越觉得悲伤,他开始后悔自己一天到晚窝在宿舍了。
沈延的眼睫毛不着痕迹地颤了一下,他扣下扳机,枪声响起。
谢淮睁大了眼睛。
哭啼声断了,一抹新鲜血液溅在白色的车壁上,与干涸暗淡的斑驳混在一起,谢淮眼珠子一转,看向那一动不动,被血染红的襁褓。
他莫名觉得下一个要被处决的人是自己,心脏跳得比枪声响起前更猛了。
不料下一秒,沈延把枪放下,这让谢淮放松了些,眼神也不像先前那么木讷了,带回了点灵动。
“是你杀了病发者?”
沈延语调微扬地问道。
谢淮迟缓地点头,他并不知道这个动作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所以步步小心。
“叫什么?今年几岁?”
沈延问。
“谢淮,22岁。”
沈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学生,他没再问,安静了,反而是谢淮禁不住好奇地说:“我被感染了,你不杀我吗?”
语落,谢淮又听到了枪声,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很敏感。
听这声音,是刘临在做病发者清除工作。
“潜伏期还有救。”
沈延说。
谢淮眼神有点空,他问:“那孩子呢?”
沈延目光冰冷,回答道:“他被感染很久了,再过一会就会进入发病状态。”
“哦。”
谢淮不知道沈延怎么判断的,但还是愣愣地应了一声,毕竟基地工作人员有权享用最新的科研成果来协助他们顺利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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