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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的朋友偶感风寒,小人买不起药,只能出城去后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采点麻黄什么的。”
“你的朋友在哪呢?”
“城南的破庙里。”
这理由还算正当,李骜给了冯守时一个眼神,冯守时便下去查探。
李骜见他嘴唇干裂,刚想让人送些茶水上来,王焕已经派了小太监过来询问。
李骜恭敬地把刚才的事说了,小太监绕着陈五看了一圈,突然桀桀怪笑,“李百户还是太年轻了,手段少了些,既然有嫌疑,直接用刑就好了,何必和他多说呢。”
陈五闻言赶紧跪下,慌不择言道:“小人不知做了什么?小人什么都没做啊。”
小太监拍了拍巴掌,“来人,把他带到狱里。”
马上有人上来堵住陈五的嘴,将他拖了下去,小太监走到李骜面前侧目而视,“咱家今日给李百户好好上一课,以后百户去了京城,这些手段都用的上。”
见李骜愣在原地,小太监又补了一句,“这……都是王公公的意思。”
他只得跟在小太监身后,一起去了监狱。
来了昏暗狱中,陈五已经被赤裸地吊在刑架上,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下人上前去打开,只见琳琅满目的刑具在桌上铺开。
小太监细白的手在刑具中来回轻抚,最后挑了一个长满钢针的铁刷。
他拿着铁刷走到陈五面前,陈五的嘴被堵住,头上开始冒汗,疯狂地摇头。
李骜蹙着眉没有出声,幸好冯守时来回很快,气喘吁吁地跑到监狱,“大哥!
确有此事!
他说的是真的!”
李骜松了眉,正要开口,小太监的铁刷已经扎进了陈五的腹部,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陈五的尖叫甚至将口中堵住的布吐了出来,锥心刺骨的尖叫声在监狱中响起,为了防止陈五咬舌,小太监十分利落地把陈五的下颌卸掉了,他的舌头耷拉在外面,活像一只死羊。
如此惊悚的一幕,看得残暴的卫所兵都是一愣,李骜快步上前握住了小太监的肩膀,“公公,他说的是实话,请公公手下留情。”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但还有未说之言藏在肚子里呢。”
小太监看也不看李骜,只盯着陈五慢悠悠地说,铁刷也随着慢悠悠地换了个地方,又慢慢地扎了进去,“说,废太子在哪呢?”
李骜收回手,眉头紧锁,只觉得小太监性情扭曲,不过是趁机行变态之事。
“我说……”
此言一出,李骜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涕泪交加的陈五。
“早说就好了,何必受这种委屈。”
小太监将铁刷从陈五腹部抽出,他已经疼得出不了声了。
“来人啊,把曾经的文华殿大学士陈武陈大人放下来。”
小太监挥了挥手,下人们很快上来解开绳索,“再给他找个体面的衣服穿,如此岂不是有辱斯文。”
李骜微微眯起眼看着他们,这小太监刚才怪笑,是因为认出了旧人。
按理来说,能找到废太子的党羽应该是好事,但是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看着那人被穿上衣服,总觉得这一切也太巧了。
宋家的花园没有陈家的大,也是花团锦簇内有假山流水,刘皓娘和两个儿媳在亭子内做针线活,宋君纬和宋君盛难得闲下来,坐在亭子里下棋。
美玉拉着陈铎喂池中锦鲤,陈家没有锦鲤,但明澄园有,陈铎很会撒鱼食,动作潇洒自如。
美玉在旁边捧着鱼食盒子,看着红鲤抢食十分开心,她一会儿看看水池,一会儿看看陈铎,一会儿回头看看母亲,足感心满意足。
宋君盛在桌边看向陈铎,“妹夫,过来下两盘啊。”
陈铎含笑回眸刚想应答,被美玉拉住衣角,她悄声道:“陪我。”
他只得道:“我下棋一般,就不打扰大哥、二哥的雅兴了。”
两个人又喂起了鱼。
刘皓娘在亭子里看着他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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