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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咸同领兵人行礼后,向她走去,良芷才明白原来人是他叫的。
将她拉到角亭的石凳上坐下,姚咸携起良芷的手,她穿的绯色的衣裙,袖下一阵湿润和血气,他不由地一皱眉,捋开来,见她雪白的手臂上几道指痕深深,边缘被挠破了,手背被利刃割出一指长的伤口,凝了一半,还渗血。
他轻轻问:“疼不疼?”
良芷摇摇头。
拉近了搁在面前,他细细地吹走浮尘,用青灰色的素帕包住,动作很是轻柔。
良芷骤然抬眼,两人离得极近,差一些两人的唇就要贴上,她看着他羽睫掩盖下沉静的眸子,鬼使神差地凑过去。
然后,润玉似的侧脸微微倾过,姚咸躲开了。
良芷坐回去,不再动了。
姚咸看着她,眼神是干燥的,把她潮湿的心境一下子烘干。
二人静了许久,时间在她的感知中似乎变得很漫长,又或者这漫长不过是种错觉,姚咸身形动了,却没再继续,他只抚平良芷绫裙上的褶皱,说:“夜深了,公主该回了。”
良芷当即默不作声地起身。
新月如钩,星星点点烛光落在远处,近处只有黝黑的一条路,姚咸走在后头,良芷脚跟子绊了下,他紧走几步跟上,一只手从头托住,避开伤口,“小心些。”
良芷心里怄气,抽开手臂,面无表情继续往前。
“这是怎么了?”
姚咸好脾气道,“若是因为方才,是因为是公主的私事,我不好插手。”
良芷张张口,想问许多事情,话到嘴边没说出去,只停下步子:“她如何了?”
姚咸沉吟片刻,道:“还未醒。”
见她一直盯着他,便说,“王后有派人来照顾。”
良芷一听王后的事,想起安临宫那一幕,她小声着,“你都听见了……”
姚咸微微一笑,“王后对我有防心,也是正常。”
“我也不是真的要把你赶走,我只是……”
良芷看着他,嗫嚅道,“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把你叫回来。”
姚咸没有接话。
“她好起来后,你们会成婚么?”
姚咸几乎是立刻接口:“不会。”
良芷心头稍微松了松,心中思量了一番,仍赌气道:“我还道是你们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只盼有朝一日姻缘美满……”
如墨的眼眸望过来,姚咸轻笑一声,“谁说的?”
“我还是很佩服她的,为了你,那日她在我殿外跪了好久,你不该负她……”
姚咸听了蹙眉,“我知道。
但感情一事不是这般衡量的。
公主也为我做了许多,我很感激。”
良芷心头一堵,有些生气,“我才不要你谢我。”
脑中凭生一个念想,“倘若那日,我没有去牢里救你,你怎么办?”
姚咸笑了,眉眼里俱是温柔,“公主不是来了么?”
“若我不来呢。”
姚咸走过来,自袖中拿出一物。
是她的宫牌。
看着他递过来,良芷立刻明白,“这能代表什么,我要矢口否认,你也是要被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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