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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羽书使劲一摆胳膊,不满地挣开,“我跟你说话你是听不见吗?”
裴知欲答非所问:“你跟顾朗关系很好?”
两人在楼梯口的位置停了下来。
许羽书整理着衣服,觉得这个问题没头没脑又不合逻辑,顾朗是她们班的班长,谁跟他都能或多或少说上几句话,关系不好不坏,但表面上都能过去。
可情绪上头的时候是没有逻辑可言的,大脑自动挑选带刺的语句,摒弃掉真实的想法。
她没好气道:“比跟你好。”
“许羽书,你有没有良心。”
裴知欲像是火气直到现在才被引燃,嗤笑一声,“我那么多吃的喝的都进谁肚子里了,这么多天下来,也该知道和谁近了吧?”
本就五官凌厉的男生一旦冷下脸来,天然的攻击性更是锋芒毕露,直白又强势。
“那我还给你行了吧?”
许羽书呛了回去,“多少钱你报个数,我立马给你。”
她被裴知欲这一路连托带拽,本来心里就有气,这时被他的态度激得怒气更盛。
裴知欲拧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什么说过让你还——”
许羽书打断他,语气咄咄逼人:“那你什么意思?我跟顾朗关系好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人家是我班长,你是我什么?”
关系越是亲密,吵起架来越是大动干戈。
句句都往心尖上扎,刺得人胸腔不停起伏,连呼吸都带着一丝痛楚。
裴知欲呼吸粗重,眼睑微微下耷,漆黑的眸子注视了她半晌,最后一句话没说,掉头往自习室走。
许羽书站在原地,眼眶后知后觉地有些酸涩,她飞快眨了几下眼,直到整个人情绪缓和得七七八八,才一步步下楼。
饶是她现在一万个不想和裴知欲独处,也不得不去自习室,因为她书全都在那里。
退一万步来说,她是可以直接回教室,可打铃时间早已过去,贸然开关门、进出班级对同学实在不算友好。
两人吵过的架不计其数,但大多都是许羽书单方面挑刺,裴知欲跟逗她玩似的回呛两句,总归小打小闹居多。
这还是第一次局面剑张跋扈成这样,也是第一次以沉默度过整个午休。
自习室陷入彻头彻尾的僵局,气氛凝滞到带了丝压抑。
许羽书写完作业倒头就睡,醒了后拎起书就走,愣是不给人一点说话的机会。
裴知欲的姿势同她睡着前别无二致,始终弓背垂首伏在桌前写着作业,看不清神情,也不知道睡没睡。
许羽书抱着一大摞书站起身,椅脚划过水泥地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裴知欲似乎偏头往这扫了一眼,她没管,捞起书二话没说直接走了。
第二天中午,她连午饭都没去吃,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教室的座位上。
许羽书对前来询问的人一概宣称没有胃口,可真实原因究竟是没有食欲,还是因为吵架,她自己也分辨不清。
方苏真吃饭回来的途中去了趟超市,给她带了几个面包,一一摆到许羽书桌上,语气见怪不怪:“你跟裴知欲又吵架了?”
许羽书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拿回去吧,我现在不饿。”
“那等会儿饿了再吃。”
方苏真拍拍她肩膀,将面包扔进她桌洞里。
许羽书大半张脸埋在胳膊里,眼睛里的灵动不复存在,像株了无生机的植物。
方苏真看她一眼,犹犹豫豫问:“那你今天还去自习室不。”
“不去。”
不止今天,许羽书甚至做好了以后都不会再去的准备。
暂且不提那天到底是谁的错,但两人不欢而散是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况且那本来就是裴知欲呆的地方,而她只是一个后来者,用不着裴知欲开口撵人,她长了脚自己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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