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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江眠焦躁地吸气,“他们……法比安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会引发一场战争的!”
思及此处,泰德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忧虑,又很快被他扑灭。
他摇了摇头,说:“你知道的,江,西格玛从不畏惧挑起战争,我们就是战争本身。”
江眠闭上眼睛,他的嘴唇抽动着,看起来很想吐露一些什么东西,到底被他生生压抑住了。
……可我们不是神,他痛苦地想,而挑起战争的人,最终也会死于战争。
“请带我去找法比安吧,”
江眠低声说,“这个项目,我可以帮上忙。”
·
法比安·穆勒年逾四十,是研究所当前的掌权人物,不同于江平阳,他是个身材高大,四肢跟头脑一样发达有力的危险人物。
江平阳在世时,研究所内的风气还算得上稳健和缓,待到他接任主负责人,短短数月,江眠已然感受到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激进气氛,向内紧紧拉扯着他的皮肤。
“这么说,江先生终于想通了?”
法比安转过身来看着他,手中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根精钢的指挥手杖,“看来,江先生之所以不理会我前几个月的提议,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做出点成绩,所以说服不了你啊。”
江眠不接他的茬,问:“拉珀斯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目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法比安好笑地盯着他,反问道:“这重要吗?只要结果足够出色,谁还会管过程如何?”
他慢悠悠地走近江眠,缓步绕到他身后。
他挨得非常近,衣料摩挲的声音器清晰可闻,吹在脖颈后方的呼吸亦鲜明得叫人起鸡皮疙瘩,江眠强忍着肌肤上的刺痛感,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室内压抑无声,没有人开口说话,江眠感觉到法比安在自己身后站定时,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将指甲深深刺入自己的掌心。
他知道法比安在观察他,就像观察那些解剖过后的人鱼残躯一样,法比安也在用毫无分寸感的目光侵蚀着他。
德国人忽然伸手,光滑平整的指甲盖若即若离地擦过江眠的后颈,挑起他的一缕黑发。
“你好像很紧张?”
他轻轻吹了口气,“你怕我?”
江眠的身体重重一抖,已经吊到最高处的理智同时崩断了,他不知哪来的力量和勇气,一把推在德国人胸前,抗拒的声音大而尖锐,几乎像划玻璃一样刺耳。
“别乱碰!”
法比安的身体晃动,手掌停滞在半空中。
在外人眼里,江眠一直是个安静而内向的人,强势的养父并未起到多少言传身教的作用。
法比安还没上任的时候,就听闻有不少人叫他是“玻璃美人”
,一个胆怯、易碎,且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太久的玻璃美人。
稀奇,玻璃美人居然也学会反抗了……
他玩味地笑了笑,举起双手,缓步站到前方,妥协地歪头:“好的,没问题,你说了算。”
不等江眠回答,他随后又道:“那么,你能帮助我些什么呢,江先生?”
江眠平复呼吸,皱眉说:“是你叫我来……”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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