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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很愉快,一旦脱离专业,saria就和朋友一样同她闲聊,说了不少钢琴界的趣事,比如某位出名的钢琴家有吃凯撒面包一定要切到一百零五克的怪癖。
苏稚杳频频被逗笑,有时嘴里含着牛肉,只能憋着,笑意从眼睛里淌出来,桃花形的眸子亮得晃晃漾漾,比贺司屿杯子里的红酒还醉人。
她笑,他便抿一口酒,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
午餐尾声,saria提到她的经纪公司,摇头叹气,眉眼间门尽是遗憾:“亲爱的杳杳,我认为你值得更优秀的公司,d内部会为每届萨尔兹堡国际比赛的金银奖递出橄榄枝,新一届赛事就在今年四月,你应该去试一试。”
苏稚杳眸光忽亮,心血沸腾了下,但心潮只澎湃了两三秒,就偃旗息鼓,萎靡了下去。
她还被程娱的合同束缚着。
“我可以为你写一封推荐信,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之前告诉我。”
saria最后说。
与saria分别后,贺司屿回分公司,顺路送苏稚杳去琴房。
那是个阴雨天,雨下得人心情也阴沉沉。
苏稚杳一直在想解约和比赛的事,靠窗望着外面的雨,想得入迷,车在琴房那栋洋楼前停下了都浑然不觉。
“在想什么?”
耳边落下男人磁性的嗓音,温温沉沉的,勾得苏稚杳心一颤,恍然回过神。
她一时没缓明白,磕磕巴巴着,就把实话说出了口:“我在想,要不要报名萨尔兹堡国际比赛,明天前得回复saria前辈。”
贺司屿瞧她一眼,不理解这么点事值得她苦恼这么久,但他心情似乎不错,神情透着几分懒散:“没勇气?”
怎么可能。
苏稚杳抬头,撞上他视线。
他那双长眸漆黑得,像深邃的海底,无尽的苍穹,万丈的深渊,苏稚杳觉得自己要被卷进去,万劫不复。
但她抑制不住隐隐作动的心思。
唯一的开瓶器就在眼前,只需要借用一下,就能轻轻松松打开手上这瓶砸都砸不开的红酒,所以为什么不用它,非要自己强行硬拔瓶塞,明知是徒劳一场。
原来这就是诱惑的感觉。
原来意欲也有成瘾性。
苏稚杳指尖悄悄掐了下手心,良知被覆没,轻轻出声:“我和程娱的合约还在有效期,就算有机会,也是不能和d签约的……”
贺司屿挑了下眉:“解个约,很难么?”
“对我很难。”
四目相对,两人都静默住。
苏稚杳望着他,胸腔深长地起伏了下,心跳着,试探他意思:“贺司屿,我知道商人无利不图,但你有没有可能,偶尔也会做做举手之劳的事情?”
“不会。”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没有迟疑。
苏稚杳心一下沉到谷底,颓颓丧丧地小声自恼:“再怎么对你撒娇都没用吗?”
贺司屿微怔,眼波有一丝微乎其微的闪烁,诧异自己居然在这种问题上有所动容。
半晌不见他回答,就在苏稚杳以为他又是以沉默回应,低下头时,耳畔传来他的声音。
低沉的,深隽的。
“要看是谁。”
他这句话太要命,完全是在引诱她犯罪,并且成功了。
苏稚杳微凉的心复又回温,抬头再次望进他双眸,用她澄澈又如丝勾人的桃花眼。
“我呢?”
她本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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