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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武没敢觉得怎样,这句是在回答他上一个问题,告知别人,这次来申城,除了奉命收拾烂摊子,还为了合作,仅仅为了合作。
这和他所了解的大相径庭,不方便多问,专心开自己的车,跟寻导航继续前行,说巧不巧的,所走的路线和前方红色马丁一模一样。
“我怎么记得刚才这车就一直跟着我们,现在跑前头来了,还和我们去的地方一样?”
汤武自言自语,没指望后头人回答,“看颜色是个妹妹开的车。”
目的地是苏少的私人公馆,不坐立于小区,老洋房改造,保留着红墙青砖,屋顶烟囱,园前园后,绿荫葱葱。
苏天舟在各个圈子里人缘很好,常是晚宴的主人翁,初梨曾受邀来过这里,并不陌生,车子顺利驶入后没找到合适的停车位,也没管家来迎接,怕是宾客多的忙不过来。
初梨心惊胆战坐在原位,车子没有调头,她透过反射的镜面看见宾利慕尚也在这里停下,离她们的车位距离不到五米。
“梨梨,这车也跟来了。”
余瑶忧心忡忡,“这人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
她只是跟他跟了一小会,他倒好,直接反跟到目的地了。
余瑶要去参加宴会,解开安全带提上包,“那你别下去了吧,怕是想勒索你的坏蛋,我去叫人把他们赶走。”
“这……就不必了吧。”
初梨深呼吸一口气,人在车上,什么都看不见,为了不白跑一趟,她还得看看那位太子爷的尊容。
她蹬了脚上开车的平跟鞋,拿出后座备用的珍珠带细高跟,下去第一脚踩在青砖缝隙之间,默然感慨使用次数限于五的鞋子,被她一次就给报废了。
她们俩下车的速度较之宾利车上的两人要慢很多,初梨眼神递过去的时候,对面的人似乎认出她的身份。
助理给她拍的照片上的男子和身侧人谈笑指点,“哎,那位不是你要找的初大小姐……”
这句话声音不大,余瑶耳朵小狗似的敏锐捕捉到,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两人是为了初梨而来。
她在初梨背后当了这么久小尾巴,对她身边情况再了解不过,逛街被要微信是司空见惯的事,过分的还有痴汉偷拍,跟踪,社交平台更是一堆月薪两千的穷酸男问娶她要多少彩礼钱。
哪怕不和他们接触,都让人觉得是一种骚扰。
眼前这两位,大概就是想要搭讪的痴汉。
不过他们俩的颜值要比普通痴汉上乘多了,尤其是从后座下来那位……余瑶多瞄了一眼,印象再次加深,带着些许震惊和诧异,忍不住打量,好俊朗的面孔,圈子里帅哥很多,都是港姐嫩模综合出来的美丽基因,却忽然在这一刻没了可比性。
这样的帅哥应该不是痴汉吧,也许跟踪她们是有其他苦衷呢。
余瑶摇头,是她见识少了,怎么以貌认人,像初大小姐就不会这么肤浅,她试着叫两声:“梨梨?”
“……”
没回应。
“梨……?”
初梨凝视他们的时间更久。
刚开始是看向驾驶车门边的男子,因为他就是助理给她拍的照片的男主人公,五官端正年轻,说得过去但并非她的菜,而旁边那位……只看一眼,好像唤醒她记忆中的面孔,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过了傍晚,庭院灯珠白色光线影影绰绰打下,男人侧颜隐匿于昏暗,愈衬高挺的鼻骨,下颚线清晰利落,墨色双眸坦然得讳莫如深。
初梨和这张面孔并不是十多年没见,初傅两家常常往来,聚会多多少少上会过面,但她对他毫无印象,不是对帅哥免疫,是在过去的时光里,她的眼里只出现傅子越。
之所以能在脑海里闪过很久以前,关于傅祈深模样的记忆,是他曾经也是这般淡漠疏离的眼神,毫无温度只将举止划在礼仪之内。
小时候的初梨,每天都打扮得像个小公主,有一次穿白色的蓬蓬裙,漂亮精致得像童话里的娃娃新娘,大人心血来潮打趣要她当傅家的小媳妇。
她记得很清楚。
不知谁打诨说让她嫁给傅祈深。
她看了眼清瘦的陌生少年,吓得哭着跑到傅子越跟前:“我不要嫁给他,我要嫁给子越哥哥。”
她真的吓得不轻,所以对这一幕印象格外深刻,就连余光带过的清瘦少年沉冷的眼神都如此清晰,仿若寒冬深夜下的冰面,平静之下藏着绝对的幽暗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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