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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黄的突然率部撤走,委实是给临漳令来了个措手不及,你要守,就好好守,你要不守,你就早点撤,贼兵打到门前了,你却忽然要撤,弄的临漳城中守也不是、降也来不及,这算甚么?他心中岂会没有对李大黄的怨气?却是一时失言,把这份怨气在话里给带出来了。
然被苏定方这一质问,临漳令冷汗冒出,怨气登消,急忙地下拜行礼,口中连连说道:“小人断非此意!
敢禀将军知晓,日前李大黄执意要出援洹水时,小人就力阻他不可。
将军天威,焉是他李大黄能够螳臂可挡的?奈何李大黄不从小人之劝!”
又没胆色,又没城府,这临漳令不是个可用之人。
但为能尽快地安抚城内,暂时还得用他。
李善道刚才也已写好了给他的告身,就亲切地叫他起身,把告身给了他,吩咐王宣德:“送他去追上五郎,让五郎带着他一起进城。”
与临漳令说道,“城中安抚诸事,便有劳足下矣。”
临漳令爬将起来,连声应诺。
王宣德就带着他,赶紧去追陈敬儿。
——却这告身,是李密赐给李善道的。
总管的权力有大有小,依照惯例,权力大的总管不仅有便宜之权,而且有一定的任命辖区内部分官吏的权力。
李善道的这个总管,当然是权力最大的那种。
而至於魏郡现不是他的辖区这一条,却亦无须多言,毕竟现在打魏郡的是他。
等王宣德将临漳令带走,李善道马鞭在手心上打了两下,寻思片刻,与魏征说道:“玄成,李大黄为何弃城而走的事,总算是搞清楚了。
那现就只剩下武安郡兵的事,需再做商议了。”
,!
魏征颔首应道:“是。”
李善道便即令道:“请各部营将安顿下本部的筑营事后,来议事帐议事。”
……罗忠是最后一个赶到议事帐的。
进到帐中,见各营的营将都已经到了,单等他一个,罗忠忙做解释,说道:“郎君,俺正要来时,有两拨民夫打起来了,闹得不可开交,没办法,俺只好先把他们止住,是以来得晚了。”
“也不算晚,都是刚到。
坐吧,四郎。”
李善道示意他坐下,自则站起身来,到帐中架上的地图前,在邯郸的位置上点了下,顾盼诸将,说道,“入魏郡以来,洹水、临漳,连着两城,得的都比较轻松,但咱们却不能因此掉以轻心。
有道是,‘倒吃甘蔗,后头甜’。
魏郡这场仗,於今看来,咱们却是反过来了,是顺着吃甘蔗,前头甜。
前头的仗打得太轻易,连着两城,俱未能歼灭魏郡郡兵的有生力量,后头的仗,也就是攻安阳这场仗,只怕就不会好打了。
“不过,今天请你们来,为的不是攻安阳此战,而是为的昨天深夜获知的一个消息。
即昨夜,王君廓的一道急报送至,他报称,武安数千郡兵现正自永年南往邯郸。”
这件事,只刘黑闼、魏征知道了,别的人还不知道。
萧裕楞了下,说道:“武安数千郡兵自永年往邯郸去了?”
“对。
昨天到现在,敌情接连出现了两次变化。
一个是李大黄部的异常行为;一个就是昨晚深夜得知的这个武安数千郡兵南赴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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