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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瀛还是不肯挪一步,指着周群对江广玉道:“你宁肯让他留下,都不愿意我陪你?”
“行了!”
在外间等着的任时阑终于忍不住了,要等你俩分个高低,午饭都不用吃了!
他跳进来:“我陪,行了吧?”
任时阑直接上了床,盘腿坐着,顺便拉了一把江广玉的手,手感温润细腻,冰冰凉的。
“……”
见江广玉不仅没反对,还笑了,黎瀛和周群只得退了出去。
门关上,薛生白一挥手,竹屋四周结界闭合加固,旁边药案上装着孤桑木的匣子打开。
薛生白以银针牵引,淡金色的丝线缓缓从孤桑木纹理缠绕虬结的根部被抽了出来。
他对江广玉道:“我说过,树脉入体会有剧痛,虽然已经给你服了药,但疼痛不会完全消失。
你做好准备。”
江广玉点了点头,解开衣裳,露出瘦削的背脊。
任时阑看着那闪着尖锐光芒的金线一端,这玩意要刺入江广玉那蝴蝶骨突出的背。
他想起小时候被护士按着打屁股针的惨痛回忆,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抓了抓江广玉的手:“没事嗷,要是疼你就抓我的手。”
江广玉对上他的眼睛,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
薛生白牵引着金线,停留在江广玉的背心处,刺入。
江广玉的眉尖骤然猛蹙,手背当下爆出青筋,抓紧了握着他的那只手。
“嗷嗷嗷嗷嗷嗷轻点!”
屋外院子里等着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惨叫,任时阑的。
夜晚,任时阑缠着绑带的手放在床边——江广玉在树脉刺进身体之后从头至尾没喊过一声,但是把他的手捏骨裂了。
他现在躺在附近村民借住给他们的小屋中,身上的稻草床倒是干净软和,只不过他向来有点认床,所以睡得不是特别沉。
昏昏沉沉间,任时阑鼻端闻到了除开身下稻草的干燥香味之外,一点异样的甜香味。
他的意识短暂清醒了一下,打了个激灵坐起身来。
就在他张嘴要喊人的前一秒,一只手把他嘴捂住,将他整个人从窗户拖了出去。
任时阑睁大眼睛,想要挣扎,但那股香气迅速侵袭了他的意识,眼前黑暗了下去。
再醒来时,任时阑耳边听到悠悠的笛声。
睁眼只见树梢,以及枝叶后的繁星天空。
他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撑着地,坐起来了一点。
这是一道山坡。
他面前,一个男子面朝山坡下坐着,手中短笛横在唇边,断断续续地吹着。
男子扭过头,笑道:“哟,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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