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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艾蒿抱着湘莲,心思没在这里,也没听到陈秀秀姐弟俩在说什么,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些药名。
湘莲听说“胡子”
,拽着徐艾蒿的衣服就问:“啥是胡子啊?”
徐艾蒿正走神呢,听湘莲一问回过神来,说:“柴胡者,气香,味苦,和解表里,升阳疏肝。”
湘莲也听不懂,就开始闹开了,陈秀秀和陈俭也听得云里雾里的,都一脸不解地看着艾蒿。
徐艾蒿看几个人都看着自己,觉得很是尴尬,挠挠头问:“湘莲,你说啥?”
陈秀秀忙过来解围,从她怀里抱过湘莲,笑着说:“来,姐姐告诉你,什么是胡子。”
湘莲胆子很大,见陈秀秀脸上长长的伤疤也不害怕,还用小手去摸,“湘莲呢,姐姐告诉你,胡子啊,就是抢别人东西的人,骑着大马,谁都得给钱,很威风的。
但是呢,这胡子呀,有好一点的,更多的是坏人。
遇到了,就得赶紧跑啊!”
湘莲一听,叫嚷着:“我也要当胡子,我要骑大马,我也要去抢别人的东西!”
陈秀秀扶额:“好孩子是不能抢别人的东西的,也不能当胡子,记住了吗?记不住,就不能吃好吃的!”
湘莲嘟嘟小嘴:“我要下地,拉粑粑去。”
正当几个人在这说话呢,陈厚魁赶着马拉的大爬犁回来了,脸上的眉毛,胡子都是白花花的霜。
爬犁上坐着一个小孩,裹着厚厚地羊皮大袄。
一进屋,陈厚魁把马鞭子往旁边一扔,就破口骂道:“他妈的,这石老太也真不是个东西!”
陈秀秀忙过来问:“爹啊,咋地了?”
陈厚魁没好气地说:“还能咋地,我去接小猫,那老不死的死活不让小猫来,我就跟她翻了脸。
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要不是石老头拦着我,非给她几个耳光子不可。”
陈俭也附和着说:“那老太太就该打,上次我去就想揍她!”
徐艾蒿一拉陈俭,不让他多说话。
陈秀秀知道石老太的脾气,原来还好,自打自己出了那么档子事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人变得尖酸刻薄,嘴又损,想是爹在那里受了委屈。
就安慰陈厚魁道:“爹啊,别生气了,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一个老太太,能懂啥道理呀!”
陈厚魁兀自气鼓鼓的,却也不再叫骂。
大伙把注意力转向小猫。
陈秀秀过去把小猫身上的大衣脱了,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妈呀,这还是小猫吗?咋变得这么胖啊!”
这小猫胖得身子圆滚滚的,像是一个肉球,陈秀秀叫小猫,“小猫啊,还认识娘吗?我是你娘啊!”
小猫目光呆滞,眼中无神,根本就不认识陈秀秀了,只喊:“我饿了,我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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