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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回,陈秀秀和崔玉和陪着气哼哼的陈厚魁回家不提。
却说刘道云的独女刘玉蓝,就是当年陈俭在刘家跟着一起玩的小姑娘,现在搬到了陈家磨坊。
这一日,徐艾蒿和陈俭两人一起去放牛。
草地上放牛的孩子很多,老烧肉和陈俭最好,每天都在一起,艾蒿长大了点,不过越长大越显得丑了,长脸,小眼睛,鹰钩鼻子,也就皮肤白一些。
老疯子死了,陈秀秀嫁得远不能总回来,也没人照顾孩子,陈艾蒿头发里和身上生了一窝一窝的虱子,脸总是花花溜溜的,几岁的小孩子没人给收拾可不就干净不起来么。
没有凳子高呢,就得每天刷锅洗碗做饭,身上天天一股子油烟子味,小孩子们都不愿意跟她玩儿,就连陈俭也不愿意领她,她倒也并不生气,自己玩儿自己的。
早晨的阳光很好,铺陈在地上,草上的露珠闪着璀璨的光泽,牛悠闲的在地上吃草。
陈俭和老烧肉躺在地上找了个葵花叶子盖在脸上遮阳光,躺那假寐。
就听扑棱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自己身旁,陈俭爬起来一看,就叫:“哈,一只小麻雀,呀,被人把翅膀打断了!”
正拿在手里玩儿呢,忽然听见有清脆的女声叫:“别动,那是我才打下来的,快还给我!”
抬头见一个小姑娘,约莫七八岁,梳两个朝天辫子,穿一身绿色团花衫褂,小脸白白净净的,瓜子脸,杏核眼,小嘴撅着看着陈俭。
陈俭觉得有点面熟,那小姑娘已经喊上了:“哎呀,你不是陈俭吗?”
扑上来就抱住了他,又跳又叫,高兴的直撒欢,陈俭也想起来她是刘玉蓝。
刘玉蓝问陈俭:“你怎么在这啊,我还以为你也被砍头了呢,狠狠的为你大哭了一场。”
说时指着自己的酒窝道:“你瞧,这就是哭的,一哭,脸蛋的肉就下去了,出来两个坑。”
没等别人笑,自己倒咯咯的笑出声来。
陈俭道:“我爹把我救出来的,你咋在这呢?”
刘玉兰道:“俺家搬陈家磨坊来了,以后能常常见面了。”
说罢掩着嘴笑。
陈俭把麻雀递过去道:“这是你打的?”
刘玉兰自豪的说:“是啊,我刚才用弹弓打下来的。
我爹教我的,百发百中。”
陈俭羡慕的说:“你爹可真厉害,我爹天天就知道种地,别的什么也不会。”
刘玉兰道:“那你明天还来这儿,我接你去我们家让我爹教你,好不好?”
陈俭道:“好啊,我明天一准在这等着你。”
刘玉兰说:“咱们打勾勾。”
说罢伸出小指,两个人勾在一起唱:“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刘玉兰拿过麻雀说:“我要回家了,明天见吧,一定要等我哦。”
挥挥手连蹦带跳地跑走了。
第二天,陈俭早早的就等在那里,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陈俭想,刘玉兰这是怎么的了呢?小孩也有了点忧郁的事了。
话说陈厚魁回到家就气病了,不吃不喝,地是他的命,可他的命竟然让人活生生给切掉了一半,他心疼得心都在滴血。
陈秀秀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何况石家二老也病着,只得苦劝了他爹一回,又依依不舍的目送崔玉和回家,才一步三回头的回石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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