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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这样被连拖带拉带了下去,关进了一间临时牢房里,古时候的牢房实在简陋寒酸的可以,连我这个“囚犯”
都替他们这个牢房的安全系数担心。
几片歪歪扭扭的木桩子围成一圈,囫囵算个牢房,我眼睁睁看着一条成年大狗在那几个木桩子里穿进穿出,冲我呼哧呼哧吐舌头。
我和薳东杨被扔到角落里挨到一处,地下还很贴心的铺了一层软草,不过一股呛鼻的味道从软草里渗出,让人恶心反胃。
我趁人走远了,低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去激怒那个百濮王?”
薳东杨侧头转向我的颈窝,低语道:“闭嘴,睡觉。”
他说罢,竟然直接闭目养神起来,我瞧着他那种“岁月静好”
的睡颜,实在无力吐槽,也干脆闭目养神起来,没想到吃了三碗饭后困意袭来,我竟然真的睡着了,等我一睁眼,屋里已经漆黑一片。
我感觉自己的腿被别人狠狠踹了好几下,迷糊中,听见薳东杨那厮低语道:“你可真能睡啊,都踢了你十几脚了,你要再睡下去,恐怕被人宰了坟头长草都不知道。”
我张开双眼适应了一会儿,确认屋里没人:“那些看守呢?”
薳东杨边扭动着身子边说道:“大概出去喝酒庆祝了,听说子玉进献了几车美酒粮食,要把你我二人换回去,我看那帮百濮人高兴的很,阜山和阳丘被庸国夺走的消息他们也收到了,此刻大概在喝酒跳舞,商量着怎么瓜分楚国大地。”
他话音刚落,双手蓦地伸展开来,我吃了一惊:“你怎么……”
他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来回刮擦着捆绑着我双手的绳子,只短短片刻之间,绳子便断了,他拉着我,扒拉开地上的软草,虽然光线暗淡,但我隐约能看到一个暗门。
薳东杨拉开门,先跳了下去,我等他挪开位置,也跟着跳了下去,下面黑乎乎一片,只有一条狭窄的路径,我跟着他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丝微弱的清冷亮光。
出来之后,四周寂寂无声,是个空荡荡的庭院,有一股阴气森森的感觉。
我问道:“这是哪儿,你怎么会知道有暗道?”
薳东杨转头看我,清冷月光下,他的脸上也浮起一丝诡异的白,配上四周的寒气,吓得我寒毛倒竖。
薳东杨淡淡道:“这里是牢房暗中处决死囚的地方,以前若有不便公开处罚的死囚,或者被真正的死囚家人花钱顶包的犯人,就从那个暗道被带到这里来处决,看守更严密。
你看见那道小木门没有,后面是一片野林子,满林子都是尸首,野狗很喜欢去刨食。”
我后背脊骨暗暗发凉,冷汗冒了一茬又一茬,薳东杨淡淡一笑:“这种事,不稀奇,你我今天要是死这里了,那片野林子多半也是你我的埋骨处,邻里多一些也不用担心黄泉路上走得寂寞。”
我擦了擦冷汗:“你说的是!
对了,你方才是用什么割断绳子的,我们进来时不是被搜过全身吗,你如何带进来的?”
他伸出手摊开,一块又薄又窄的小刀片停在他手里:“技师做的小玩意儿,比青铜还要锋利耐打磨,能做成很小的利器,不过原石很难找到。
我一直缝在袖口里,百濮技艺落后,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我拿起来摸了摸,这玩意儿,触感很熟悉,再借着月光一瞧,心下顿时了然。
是铁片做的小刀。
原来铁矿石从这个时候就开始被发现并利用了,果然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
薳东杨拉着我往一个走廊快速行进,有一个黑影从暗处突然冒了出来,跪在前方:“薳大夫,请随我来。”
说完便站起身带路,七拐八绕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假山石后面停下,指着前方一个透着微弱火光的房屋:“薳大夫,公子玦就在里面,你多加小心。”
薳东杨点点头:“你也是,不要暴露身份。”
那人拱手一拜,便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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