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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芬笑道:“娘,你不也是最疼莲儿吗?一夜之间好似变了个人一样,把莲儿当根草,却把桃儿当个宝,我真是怎么想都想不通,娘,你说这是为啥啊?”
贾老太老脸一红,张着大嘴啊啊了几声,才指着贾老四道:“我是为了老四!
莲儿把我给气坏了,能花十八两银子给徐相公买喜服,却不肯花几文钱给老四买个包子吃,这种白眼狼,还要她干啥!”
王素芬点点头:“我也是为了老四,打从正月起,莲儿就三番两次诅咒老四早死,我就渐渐寒了心,她既然已经嫁出去了,那便不是咱们贾家的人,将来她是做大官儿太太也罢,是做贵人娘娘也好,都跟咱们贾家没关系,娘,你说呢?”
贾老太自然连连点头。
婆媳两个三言两语就将此事敲定,纵使贾老四不大乐意也不行。
说话间,外头帮闲的人就喊贾老四:“贾老爷,王大娘子,接亲的女婿上门啦!”
没有炮仗,没有鼓乐,没有花轿,没有媒婆。
徐光宗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空着手来的,甚至身上穿着的,还是一件洗得发白了的靛青长衫。
清河村的人都挤在贾家这条街东边场院那儿,等着吃流水席。
方才看够了孙时安迎亲的热闹,听见又有接亲的来了,大家伙就蜂拥而至。
尤其是小孩子们,一心想着抢糖吃,个个都抢着往前跑。
等看到徐光宗,众人都傻眼了。
小孩子是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情绪的,年纪比较小的几个,已经开始哇哇大哭要糖吃了。
贾老四早就料到徐家会是这种情况,他赶忙嘱咐帮闲给小孩子们散糖,又亲自将徐光宗请进家门。
方才贾老太和王素芬都逼着他把家产留给山桃,他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因此对徐光宗就格外客气。
“徐相公先坐着吃杯茶吧,莲儿正在梳妆,也不知道妥当了没,我叫她娘去催催她。”
贾老四丢下徐光宗就往东屋去,进门就朝着婆媳俩诉苦:“这咋办呢?”
他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徐相公是自己来的,啥也没带,还穿了一身旧衣裳,咱莲儿不是给他买了喜服吗?虽说破了,可莲儿已经补好了,套在身上看不出来,一早已经叫赵五家的那个小子送去了,徐相公咋没穿着来呢。”
贾老四说着说着,心里头就有了点怨气。
他家莲儿陪嫁了好些东西,昨日叫赵五家的去铺嫁妆,赵五家的回来说,徐家的两间小草房小得很,大件的家伙事放不下,只能摆在院子里。
明眼人一看陪嫁的这些家俱,就知道今日正日子,新嫁娘陪嫁的箱笼也不会少。
他们贾家是给足了徐家面子,徐相公为了还这个人情也好,多多少少做个面子情。
雇不起花轿,请不起唢呐鼓手,好歹借一头毛驴啊!
贾老四就不信,徐光宗在王家庄的名声这样好,要成亲了,竟然连一头毛驴都借不到。
如今可倒好,徐光宗倒腾着两条腿儿走过来,难道叫他家莲儿穿着大红嫁衣顶着红喜帕,也倒腾着两条腿儿跟着徐光宗走回去?莲儿身后可跟着那么多抬嫁妆的人呢,这看着可不像话!
“素芬啊,赶紧把咱家大青骡扎上红绸,我亲自送莲儿去徐家。”
“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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