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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安拉回自己的衣裳:“你赶我过来的时候,把这个地方说得像仙境。
我现在也这样觉得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错了。”
景煦往地上一坐,立刻认错,“我怕你留在京城会有危险啊,现在叛军败了,你跟我回家吧。”
宓安被他吓了一跳,皱着眉地拽他:“你起来,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你跟我回家我就起来。”
“你不要无理取闹!”
景煦坐在地上拉着宓安的手,故作委屈道:“阿宓,叛军败了,但父皇气急攻心,岌岌可危。
你若不跟我回去,我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
宓安垂眸看着他,道:“一年前你怎么不怕做孤家寡人?”
“怕,但更怕阿宓有危险。”
宓安看着景煦的手,原本就被兵器磨出许多茧的手如今更是伤痕累累,良久,他叹了口气,有些委屈:“你怕,难道我就不怕?你让我自己躲在这里,你可知我日日夜夜都担惊受怕。”
“我宁可在你身边,就算叛军围城,好歹我能亲眼看见你是否安好。”
“阿宓……”
景煦毫不迟疑地认错,“我知道错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宓安“嗯”
了一声,景煦立刻握紧他的手,“那我们回家?”
宓安叹了口气:“先放开我,我要带上酒。”
“我来搬,阿宓坐着就好。”
景煦立刻起来,招呼暗卫去树下挖酒。
那时宓安看着他忙碌,想着,这个人若是能一辈子在他身边,似乎也不错。
只是那次回宫后,景陆不久便重病难医,只来得及留下遗诏就撒手人寰。
景煦登基后忙得脚不沾地,每日听着大臣们纳妃立后的谏言,宓安也逐渐觉得,这个人是不能一辈子在他身边的。
江山社稷不能后继无人,宓安总想着离开,就不必看着景煦与别人恩爱生子。
没想到景煦即便已经贵为九五之尊,还是和年少时候一样一根筋,以至于两人互相折磨多年,景煦到死都不知道宓安心悦于他。
景煦见宓安出神,便知道他也想起了前世的事,于是赶紧转移话题,生怕宓安翻旧账:“虽然让你回姑苏避难,但你一点都没闲着,朝青的人混进军中帮了大忙。”
宓安瞥他一眼,如他所料就要开口翻旧账,景煦立刻凑近:“只是我留了暗卫,阿宓是怎么悄悄传消息出去的?”
“不是悄悄传的。”
宓安扫了一眼四周,前世似乎也是影五和影七暗中跟着他,“我是光明正大往京中递消息的,只是稍微暗示了暗卫一下,我是在与你鸿雁传书。”
景煦愕然:“所以他们觉得反正信是给我的,也不必多此一举再向我提起了。”
宓安点点头,小声道:“他们一直这么好骗吗?”
景煦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从小跟着他的这几个暗卫与他最亲近,所以也最关心他和宓安的感情,再加上他的授意,自然而然就将宓安当成了另一个主子,也难怪他前世错过了这么多。
“你是他们的主子,自然好骗。”
景煦靠在宓安肩头,无力道,“他们但凡像平时出任务一样事无巨细向我禀报,我也不会错过你这么多事。”
宓安好笑:“你少推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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