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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特
诺特将脸抵在岩石墙面上摩擦,蹭掉了蒙眼布。
在此过程中,他将自己左侧的脸颊擦破了,这几乎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忙着愤怒地盯着周围天寒地冻的环境,咒骂着他的守望者同伴。
他们竟然将我留在岩洞里了!
即使在脑海中说出这些话都让他的心脏因为恐惧而狂跳。
这是主人在过去经常用来威胁他们的话——而且有很多次,主人确实会将这个威胁贯彻到底。
诺特知道这是因为有时候主人会同时唤醒很多守望者,让他们一起训练,而对守望者来说结局并不一定是好的。
现在,轮到诺特被丢在岩洞里等死了,这是能够降临在他身上的最可怕的命运。
确切地说,这并不是一个岩洞(他也并不完全确定为什么这是他的岩洞),这更像是岩石和寒冰之间的一条隧道。
大部分的冰都在头顶,结冰的有些地方非常厚,以至于像泥土一样黑,在其他地方,光线能够透过冰层照进来,就像是一大块不规则的玻璃。
在冰层上方的某个地方有阳光,但是离得太远了,不足以给他带来任何的热量。
岩洞的地面是从来也不温暖的岩石。
它会发出阵阵寒意,穿透他的肌肉,深入他的骨头。
他看到自己的双脚没有被绑上,于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也许也意味着他已经无处可逃。
他上下扫视着隧道。
从遥远的天空照下来的光线非常微弱,不可能判断出哪个方向可以出去。
威尔金和其他人把他带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睛是被蒙住的,而且他们拖着他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终,他们让他转过来又转过去,然后将他一把推到墙上,他们一边跑开,一边还把鹅卵石往他身上扔。
鹅卵石弹得到处都是,发出的回声掩盖了其他守望者是从哪条路离开的。
诺特随机挑了一个方向,跌跌撞撞地开始行走,他的双手仍然绑在身后。
他的手指已经麻木——在其他人离开之前,它们就麻木了。
他必须得尽快割开手腕上的绳子,免得他的两只手一起冻僵,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到任何锋利的东西。
什么东西在他衬衫的口袋里动着。
我的老鼠,他想道。
他是在邓恩·塔姆城堡那只鹿的尸体附近抓到这只老鼠的。
知道这小动物在近旁令他感觉好些了,也不那么孤独了。
如果能够在冻僵之前就让双手重获自由,他就可以找点儿事做了。
杀掉一只健康的老鼠可能要花上一小时,这个念头让诺特高兴起来。
诺特似乎并不是在往山下走,即便如此,他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在向着洞穴更深处走去,而不是在往出口走。
他停了下来,缓缓地转了一圈,没有任何指明方向的线索。
“蠢货威尔金,蠢货守望者,”
他大声地说着,强迫自己慢跑起来,“怪我弄丢了头盔,怪我扰乱了那个新手守望者。”
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好。
它稍微产生回声,转瞬间就传了回来。
这样一来几乎像是在对另外一个人说话一样,或者像是在和他口袋里的老鼠讲话。
在桥区穹顶一战后的一片混乱之中,所有的守望者都回到了邓恩·塔姆城堡,他们筋疲力尽,身受重伤,开始互相大喊大叫。
他们被那个高个子红头发的战士在穹顶上的出现给吓到了,那个人叫忍,手里攥着他们主人的石质圆盘。
圆盘似乎是主人真的已经死去了的证据,也意味着忍成了他们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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