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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幻景里的路。
走到那块砖前,敲三下,进密牢。”
声音如梦方醒,“你的意思是,牧姑娘在里面?”
“有七成可能。”
“可那孩子手法太快,第一下的位置我没记住。”
“左起第六瓣,自上而下三分之二处。”
苍厘淡淡道。
“……好!”
两人一并朝前走。
鼻烟壶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觑一眼。
苍厘便道:“看路,别看我。”
“……哦。”
声音气闷道,“你是真的看不见吗?怎么蒙了眼和没蒙一样?”
“行路并不只靠眼睛。”
苍厘道,“若你不是灵体,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两回。”
“……嗯?!”
“那孩子走出沙地后的步法不同。”
苍厘道,“有些地砖里藏着机关,大概率会一击致命。
我说带路,是生路,不是死路。”
那头一下局促起来,闷了半晌,才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抱歉。”
“到了。”
苍厘并不理会,“开门吧。”
“好,我来。”
声音自知理亏,很是乖巧地主动上前,依样画葫芦地击了三下,石头甬门果然徐徐洞开。
“里面情况不明,我要摘手巾了。”
苍厘告诫完毕,重新将白巾解下,绑回腕上。
“我进去看了一圈。”
声音已落在他后头,心情复杂道,“她在里面,还活着。”
黯然无光的牢洞深处,牧开兰正陷在一架机关锁中,牢牢给几根锁链箍着身子动弹不得。
她吐息微弱,一副昏沉不醒的模样。
脚旁还落着副半朽的骸骨,身着染血华服,只剩中间一截躯干,四肢的骨头皆不翼而飞。
苍厘举着火折靠近,见这少女面中一道火烤余下的灰痕,以此痕迹为界,半面是天雍僮仆画中的闺秀,半面是旧街偶然撞见的女郎。
她果然易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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