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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池将人圈在怀里,嗅着他发间的皂荚香气,缓缓开口:“前几日,侯海纳妾,原是要娶常淑芝,谁料半途却多出了你那胞妹花铃。
他二人同娶,却让常淑芝从侧门入,花铃只能从角门进。
花铃心中不忿,当场便吵闹起来。”
“侯海这纳妾的数量不对啊!”
花竹蹙眉沉思,“朝廷有制,以侯海的身份,只可纳妾二人。
他既已有一妾,理应只能再纳一人。”
“他当然暗中行事,但没想到,因为不让花铃从侧门进,被当场闹大了。”
“他为何要娶花铃?”
花竹攒眉蹙额,百思不得其解,“侯家与常家有所牵连,是我们一直知道的。
常玉去世后,他娶常淑芝,并不意外。
但为何要娶花铃?难道侯家还与花家还有所瓜葛?”
花竹再次想起,最后一次见常玉的时候,他对自己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方池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不答反问,换了个话题说道:“明日是刘帙晩发丧的日子,你不要去看看吗?”
花竹摇头苦笑:“他葬礼上最不受待见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真的有人信那谣言吗?”
“坊间最爱这些风月之事,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都早已经传开了。”
当晚,花竹喝了点酒,趁着方池睡着,独自去了蜂巢。
他刚进蜂巢还没一个时辰,花竹出现在蜂巢的消息,就传遍了临安城。
如此一来,更加坐实了花竹好男风的传言。
刘帙晩的父亲刘本,也很快就听到这个消息,他一口心血堵在喉间,咽不下也发不出。
思前想后了半天,最终脱下丧服出了门,径直前往蜂巢找花竹。
花竹并不难找,今夜他是这里的焦点,刘本见到他身影,当即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花竹一个嘴巴。
这一嘴巴,打得花竹嘴角出了血,那响亮的声音,等于当众质问花竹和刘帙晩的关系。
众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探头探脑地看花竹如何回应。
花竹站在众人中间,强作镇定,他不能表现出任何情绪,必须要装作无所谓,才能获得蜂巢众人的信任。
他要临安众人相信,他就是刘帙晩所说的那种人。
刘本见他默然不语,只是一双美目环顾四盼,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于是疾步上前,猛抓花竹衣领,厉声质问:“你为何要害我家帙晩?”
这下花竹再难装聋作哑,他扬了扬声音,说道:“我即为此等人,当初我去城外抗疫,倾尽全力为民,结果呢?还不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既然如此,我不如趁着年轻,好好享受人生,又何必为了别人,委屈了自己,非要去做那正人君子?”
花竹双眼微闭,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如玉般的脸庞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然后花竹挣开双眼,朝周围看去,他眼波流转,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变得生动起来,仿佛连时间都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流淌。
“我与刘帙晩,你情我愿之事,怎可怪我一人?”
花竹这话说得委屈又放荡,他本就生得好看,如今半截颈子从扯开的衣领处探出来,唇间没有擦尽的血,与他泛红的眼尾相应,自是一股风情。
若说平日里还有人不信花竹的性取向,此刻已经没有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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