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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大宅此刻,却是挤满了人,有些人连锄头都没放下就来到了这里,人头攒动。
“别挤别挤,都给我站好了。”
周宏大喊着,却怎么都阻止不了汹汹的佃户,还是两个家丁提着长棍打了几人,局面才稳定下来。
有人哭丧着脸哀求道:“东家,怎地就重整土地了啊?那租给我们的地还算数吗?”
“是啊,这眼看就到播种的季节了,耽误不得啊!”
周宏厉声喝道:“都别吵,吵吵嚷嚷的真是烦人,地就在那,还能不给你们种不成。”
“只是我家现在要重整一下土地,重整完了自然就租给你们了。”
随后,他便朝着一侧的官吏拱手,“官爷,我家田地的地契全在这了,还劳烦你辛苦一趟。”
“呵呵,这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那官吏笑嘻嘻的,完全没有在其他村子里那般凶煞可恶。
他是户房的小官,自然是晓得周家和林主簿的关系,哪怕林主簿被曹县丞近乎架空,也不是他一个户房小官可以欺压的。
再说了,这周家家里还有个仙师,也是犯不着得罪的。
“都照着地契跟去,莫要出了什么误子。”
跟来的一众书吏便各自拿着一部分地契随着乡民去往田里,那些乡民正担心周家不给田地租了,自当是惶恐害怕的很,一个个积极主动。
等到日上高头,这群书吏才重新聚到一块,而那些乡民围在远处,焦急担忧地望着。
“一共有田二百三十四亩,其中上等田三十一亩,中等田七十二亩,下等田一百三十一亩。”
随着书吏的喊声,远处的人群传来惊呼声。
“乖乖,这才几年啊,他周家怎地就有这么多田地了?”
“他家可真是有钱的很啊,我们几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前些日子他家买了钱家七十多亩,还有这几年各家各户走投无路卖给他家的,怎就没有这么多。”
人群中有人羡慕嫉妒,有人则是感叹。
“东家有这么多地,若是还以四成租子租给我们,那老汉我就多租下两亩,多攒些钱来。”
一个老汉絮絮叨叨。
周宏听到书吏的喊声,心中顿时欣慰感叹,日后也不用自家弟弟那般辛苦了。
上等田能产粮六石,中等田四石半,下等田则大多在三石。
而自家将地租给这些乡民,取四成租子,那每年便是三百五十石粮食,除去自家吃销,还能卖出去三百石,一石二百文,那便是六十多两。
等家中将山货草药做起来了,每年也有几十两可赚,再也不用去辛苦采集山间清气。
周宏既是欣喜也是自责,前些年若不是周平一直采集山间清气,周家怎会每年都有一百多两的收益,怎会有余钱大肆买地。
种地虽稳定,但收益极低,唯有薄利多销才能有所得。
要是只靠慢慢种地,周家再怎么努力也是追不上那几家的。
毕竟,那几家谁不是两三百亩的田地,优势远比周家大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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