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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时,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就像说出来就会像毒气一样扩散,会祸害人间,“可能你只是对他产生依赖感,我知道兴然是个可以让别人依赖的男人,但是…”
张延歌听不下去了,“阿姨,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能不能跟我保证,不要见他,至少今天别见。”
张延歌心里一疼,他本来就是要分手的,但是被邵兴然的家人这么明确的要求出来,他觉得除了难看以外,更多的是不舍,就像鸳鸯遭棒打,反而更是难舍难分。
“阿姨,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我会跟他谈谈的,关于分手……”
邵母沉默了一会,“你们这样让周围的人怎么看。”
张延歌呆呆拿着电话,说不出来一个字,过了一分钟,电话被挂断。
他对邵兴然不是爱而是依赖?他为邵兴然做过什么呢?仔细想想,张延歌居然想不出来任何实质意义上的事情。
一个人要为感情付出多少,或者曾经付出过什么,本来就很难说的清楚,如果做过轰轰烈烈的事,比如放弃万贯家财或者江山社稷,别人会说你是个伟大的痴情种,可他这样平凡的小人物,没有万贯家财和江山社稷可以拿来放弃,要怎么来评判呢!
那些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日积月累出来的小小改变能算什么呢,不会有人把它计算在内,如果有一天被别人问,你为他做过什么?恐怕连自己都没法记住。
也许明明做过很多,却说不出什么,说出来也给人不值一提的感觉。
相反的,他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一直冒冒失失躲躲闪闪,他唯一拥有的应该就只有坚持两人的感情绝对不放弃的决心,可是现在他因为害怕压力害怕父母不能承受,连这唯一能证明他爱邵兴然的东西都要丢了。
张延歌完全茫然了。
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张延歌直挺挺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默默感受自己的心在疼痛中慢慢缩小成坚硬的小石头。
晚上十一点半,电话再次响起来,张延歌知道是邵兴然打来的,他听着铃声又发了一会呆,才慢悠悠接起电话。
邵兴然:“你下来。”
“算了,别见了,你家人不也是不同意吗,还折腾什么鬼!”
邵兴然:“你不下来?那我上去敲门。”
张延歌弹起来,走到窗户边一把拉开窗帘,看到楼下昏暗的路边,邵兴然正大步走过来。
前段时间下过几场雪,现在正是化雪的日子,加上呼呼的北风,张延歌看着就冷,他抓起仍在床上的衣服就往外跑。
“我现在下来!”
开门跑出院子,一股刺骨的夜风灌过来,张延歌打了个哆嗦,双臂互抱裹紧衣服,他今天一天都窝在家里没出门,身上穿得还是几年前的老棉袄,那样子要多怂有多怂。
邵兴然迎面走过来,微微皱眉看着他,一直不说话。
张延歌:“到车里去。”
侧身擦过邵兴然,直奔停车的地方,邵兴然跟在后面,帮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然后又转回驾驶位。
两个人坐在车里,四只眼睛一起看着前面玻璃外昏暗的夜色,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你妈刚给我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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