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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年,皇上这是要出手了?那可是圣母皇太后啊!
有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少,而其中以刚刚受封的恂郡王为最。
允禵像一头困兽在府中暴走,完颜氏拧着帕子不知如何劝说。
她入宫递了牌子被悉数挡回,宫里是个什么情形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允禵只觉自己忍气吞声大半年窝在府里做龟孙子,八哥病了他不敢去探视,因为八哥让八嫂透过完颜氏给自觉递了口讯让他‘尽忍’——可他都快忍成了缩头乌龟他的皇帝四哥却对着额娘下手了!
是夜昔日大将军王命府中所有护卫全副戎装待命,他本人也身着铠甲挎剑在腰。
只要他领着人一出大门,悖逆作乱的罪名便死死扣在他的头上,谁也无力回天。
府门咚咚作响,整装待发的人都是一惊。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一个最大的可能,消息被走漏了。
闹到找个地步,允禵如今也没什么害怕的,他命所有护卫原地整装,长随打开正门,门外是一身常服的怡亲王,但他身后紧随的确是五十名全副盔甲的步军统领衙门辖下人马。
允禵心中道一声‘果然’,也不对这允祥行礼,冷笑道:“方才我还说这郡王府冷清了小半年,谁这大半夜里不顾皇令登弟弟这座小庙,原来是堂堂怡亲王啊。”
怡亲王早料到会有冷嘲热讽,想昔日圣祖在时,面前这人如何风光得意而自己又是如何落魄失宠,如今一朝新朝更替,位置互易,实在有趣。
他微微一笑,尽在掌握,只道:“十四弟不请哥哥进屋坐坐?”
允禵抱胸而立,寸毫不让,冷嗤一声:“您现在可是万岁跟前第一得意人儿,只怕弟弟这庙太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若是在里面磕了碰了膝伤发作抬了出去,还不知道万岁要如何让弟弟全府上下跟着吃落挂呢。
若是将这郡王府的奴才都打发了送去戍边,难不成要让福晋格格们做洒扫烹煮的活计?”
怡亲王闻言面上闪过恼意,老十四这性子又臭又硬,昔日也只有皇阿玛与八哥能压得住他。
几年未见世易时移,仍旧不知审时度势,对皇帝也毫无尊敬可言,这性子,早晚有得你受的!
怡亲王闷咳几声,道:“早听说你这府里歌舞不休日以继夜,怎么,今日唱起了鸿门宴?”
允禵直言道:“自斟自饮算得上什么鸿门宴?怡亲王有事不妨直言相告,弟弟我还等着吉时一到为皇额娘祈福告天。”
允祥见他油盐不进,只能挥手让左右退开十步,摊开了说:“老十四,我不妨直说了,太后凤体违和闭宫静养,是谁在你耳朵边上嚼了舌根子怂恿你犯上作乱?你也是做过大将军的人,无旨调动军士是个什么罪名你不知道?!
若是你今日出了这个门,要让皇上如何自处!
让太后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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