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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想听弟弟说什么?想听弟弟说是,还是不是?”
胤祯用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平静声音开口,原封不动的问题踢了回去。
胤禩愣一愣忽然露出笑来,不是虚伪雍仁的假笑,却是全心实意的欣慰:“你长大了。”
胤祯冷冽看他,倔强不语。
胤禩又说:“这样很好。”
胤祯脸上冷硬倔强垮了下去,他无论多努力,总是赶不上、追不上。
论狠心绝情,他比不过养心殿的那一位;论掌控人心,在如父如师的兄长面前始终只能做个年幼懵懂的弟弟;他甚至学不来九哥那般肆意撒娇卖萌,因为他也有野心、也因为他不甘心,更因为他心有杂念,无法豁出一切。
“八哥你既然知道了就骂吧,骂完不许生气。
八哥从来不生九哥的气,总不该厚此薄彼。”
十四豁出去了,他想抱怨这件事很久很久。
九哥捅出多大篓子八哥从来温柔呵护,两只破鸟的事情居然被他惦记了这么久,还说一视同仁都是兄弟?
胤禩很想狠心照着剧本让弟弟知道人心难测就算亲哥哥也不能依靠从此死心不再折腾,可一想到这个人是十四他又如何忍心让他后半辈子都憋着这一口浊气吐之不出?
十四多么骄傲的人,自幼跟随的情意他不该小看的。
所以胤禩佯装发怒,沉脸喝他:“骂你什么?骂你也学会在哥哥面前做戏了?不是你做的你瞎认下,今日你我说话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你胡乱担了名声想让哥哥难受一辈子?”
胤祯是大男人,不流泪,他扑上来把哥哥搂紧搂紧再用力,像小时那样把眼睛鼻子一同蹭在哥哥肩上:“八哥咱们跑吧,西藏那边弟弟留了路子,酥油茶和糌粑不难吃,久了也能习惯,就是那里女人太悍,不过八哥有我怕什么。”
胤禩想摸他头顶,手被箍住抬不起来,只能改成揪胤祯小辫子:“你嫂子还在外头呢,当心她提刀跺了你——”
胤祯胡乱蹭一下,抱怨起来:“八哥你变矮了,抱起来比我福晋还瘦,雍正他饿你饭了?嫂子贤惠,说不定一说就同意了。”
胤禩打他:“还敢诨说?比什么呢?你嫂子有孕了,她愿意我也不能这时候胡乱折腾。”
胤祯自觉听见了九天响雷,愣了好半天,好半天才把头抬起,认认真真问一句:“要弟弟恭喜嫂子吗?”
难得胤禩也极其工整得回他:“倒不必。
你嫂子什么都明白,今晚不会回来,总不能让你半夜去睡屋顶爬树干?”
屋里只有一张床,外间倒是有下人睡的榻,只是简陋的很,胤祯当然不肯的:“那,八哥同弟弟睡?”
胤禩笑:“正好也好好说说话。”
往事不计(十四八)下
时隔十几年之后,半夜兄弟再度抵足而眠,东拉西扯熬干回忆,连上一回大被同眠时的糗事都拉出来说叨。
一阵没心没肺的闷笑过后,胤祯沉默下来,半晌开口:“八哥,别怨我额娘,那两只海东青……我额娘她也是为了弟弟才…”
“别多想,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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