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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什么本事?”
“不……不……”
“哦,不是个东西?”
“王……王……”
“哦,王八蛋。”
顾长思直起腰杆,右手攥住了刀柄,漂亮的眼睛里都是冷峻的光芒,“都是很高的评价,替我谢谢张大人了。”
“咣咣咣——”
犯人疯了似的把头往铁板上撞,撞得眼冒金星也不敢停下,把这种行为当成磕头一样的求饶,同时裆下一松,一股腥臊的气味顿时蔓延开。
顾长思用左手嫌弃地抵住鼻尖。
犯人颜面尽失,失声痛哭道:“王爷,王爷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我就是给张大人跑腿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无知孩童,求您饶我一命,我不想死——”
“不想死?”
顾长思的笑容猝然一收,眼睛里的冷漠与戾气逼得人不敢直视,“你敢替张觉晰办不要命的差事,坏了本王的规矩,你的命本王要定了。”
他左手手腕一翻,半臂长的匕首划在掌心,抵上了犯人的喉咙口,迫着犯人仰起头,将那些求饶的破碎哭泣咽回了嗓子眼。
“本王最后问你一次,张觉晰究竟在背后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一五一十地讲明白了。”
犯人喉头痛苦地咕噜了一声,不敢看顾长思的眼睛。
如果他在战场上见过顾长思杀敌的模样,那他一定对这种眼神不会陌生。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顾长思从地牢出来的时候,月上中天,薄薄的月影披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如梦似幻的光影,他手里拿着一只素白的帕子,正仔仔细细地擦他的十指。
鲜血从他的指缝中砸在地面,他面无表情地拂去,直到那素白帕子变得血迹斑斑。
祈安匆匆赶来:“王爷。”
顾长思眼皮都没抬:“讲。”
“属下打听到的消息,今夜子时末,张觉晰请了如意楼青公子入府唱戏,算算时辰,戏班子应该已经到了,派去接青公子的人应该也在路上了。”
顾长思一顿:“如意楼?”
祈安默默垂下头。
如意楼乃是嘉定城中最大的一座青楼,里面不光有女子、还有侍奉人的男人,大魏民风开放,好男风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这边顾长思捉拿张觉晰手底下的人,严刑拷打一天一夜了,他不信张觉晰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情境还能有闲情雅致听曲儿,可见不是没脑子就是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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