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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多少人觉得读书是男子的事,却对女子只要求识字就行。
偏这位徐二郎反其道而行之。
沈妩跟着安氏出门逛了半下午,酉时才回去。
云鉴和沈诺却只能兢兢业业的在屋里用功,哦,还有个徐二郎。
云鉴屋里,沈父点评了他们三人新写的策论,又让云鉴将之前写过的一篇类似的文章找出来印证。
然后就施施然出门了。
云鉴这段时日写过的文章不在少数,翻了半会儿才找出来沈父说那篇,递给徐二郎。
徐元圭看到文章的内容他还未细看,只这一笔字就让人惊艳,笔迹锋芒毕露,气势腾腾,彰显着书写者意气风发的姿态和一往无前的个性。
再看内容,文章观点犀利,见解独到,笔力纯熟,功力已不下他当年。
只一点,却让人有些惋惜。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云鉴,思虑再三还是说道:“此篇可是云兄友人所做?看文章火候已至,这一科是必中的。
若能占得天时,魁首亦可有一争之力,只是……”
“只是此人许是太过年幼,少年气盛,姿态太过当仁不让,恐为某些耿介的考官误会目无下尘,为之不喜。”
历来读书人讲究内敛中庸,即便心有沟壑,也得做出个谦谦君子模样来。
“咦?”
云鉴听得此话,不由探眸来看,然后笑道:“元圭见谅,这是家妹所做,一时不妨竟是拿错了。”
“令妹的文章?”
徐元圭愕然,随即脸色一红,作揖道:“元圭不知,无意冒犯。”
若是男子所写,他的评论还可视为指点,但是闺中女子所写,他这番言论着实失礼。
云鉴却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家妹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
说起来我父亲也曾这般评价过家妹的文章,不过她到底是女儿家,不必科考,文风略有气势些倒也不妨什么。”
“………”
徐元圭再次看了一眼手中文章,心道这可不是略有气势,简直是势不可挡。
文章中某些观点犀利的直击人心,虽强势,但细思却又发人深省。
这若是男子,将来入了官场,恐怕就是上官最头疼的那一类,用之容易误伤,弃之却又可惜。
不过他却不觉得此种强势不好,反而有一种磊落不羁的可爱。
接着徐元圭又看了云鉴所作文章,然珠玉在前,再看其他只觉索然无味。
犹豫再三,他还是出口道:“云兄,可否允准我再观一观令妹的其它文作?”
说罢,又解释道:“令妹文章字字珠玑,观之让人豁然开朗……实在惭愧!”
云鉴倒也不吝啬,大方的翻出来给他看,只是提醒道:“我知元圭是个正派人,今日只是以文会友,不过却不好过多传扬。”
云鉴此言倒不是害怕沈妩的文章被外男所知。
毕竟大成朝不似后世那般尊崇程朱理学,女子从闺中哪怕漏出去一个字,都会被千夫所指,这个时代多的是女子才名外显,所做诗词文章在文人中传颂。
而是父亲曾说过,阿妩年少早慧,木秀于林,恐她将来为盛名所累。
“元圭知道分寸。”
徐元圭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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