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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茉芊自然清楚这位小姐的性子,连忙装着一脸急切,问道:「那后来呢?潘姨娘可是做了什么冒犯的事?」
沈元蓉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便道:「也不是什么冒犯,只是讽刺了李姨娘几句,那潘姨娘老爱作这种无聊事,只是这回她倒是说得有些过份,说什么二弟弟是不是不想读书,故意装病,还暗指二弟弟仗着爹爹的宠爱恃宠而骄之类,李姨娘气到都哭了……」
沈元蓉说着,语气也流露出同情,但随后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满道:「虽说是潘姨娘有错在前,可是李姨娘这一跪可真是连累了母亲,今日老夫人定要拿这个责骂母亲了。
」
「李姨娘是护子心切啊……」沈茉芊有些感叹,李姨娘向来安分守己,今日一事绝不是要打薛娴真的面子,而是人多嘴杂,在场的ㄚ环那么多,万一潘姨娘的话传了出去,对沈守华或多或少都是一种伤害,病重缠身还要招人诽议,沈守华一个孩子怎忍受得了?李姨娘只是想保护沈守华才出此下策。
只是前世沈守华到底还是死了,没过几个月李姨娘也抑郁而终,老夫人和沈尧柏为了这事伤心欲绝地好些年,沈尧柏甚至不等老夫人要求就将李姨娘抬为贵妾。
可惜了这对母子,如果这世能护住他们的话,或许能为自己增加和薛娴真对抗的筹码……
心里那萌芽的主意越发坚定,沈茉芊思罢嘴角一勾,又热切的问了沈元蓉好些事,原本讲得嘴干舌燥的沈元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那么好的听众,热心快肠的她嘴又叽叽喳喳了起来。
另一边,薛娴真暂时压下心里的不快,让ㄚ环准备好些药材,无奈地前往李姨娘的院子,李姨娘见是薛娴真来了,连忙吩咐ㄚ环端茶递水,薛娴真见她眼眶还泛着红,想必刚又是哭过,便柔声慰问:「二少爷现在可好?大夫怎么说?」
「只说是吹到风了又开了几帖药,可是二少爷死活不肯吃……请大夫人责罚奴婢。
」李姨娘说完又要一跪。
薛娴真虽然不讨厌李姨娘,可是见她老是摆出ㄚ环姿态,心里着实反感,姨娘算得上是半个主子,可这李姨娘以前作ㄚ环作惯了,老是下意识贬低自己,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自己这个大夫人在为难小小的姨娘呢,薛娴真懒得和李姨娘纠缠,便径行往沈守华卧房走去。
薛娴真走进了沈守华的卧房,沈守华正面色苍白的坐躺在床上。
他的下巴尖瘦,衣服也没办法包紧他瘦小的身子,宽大的衣领露出一小节凸出的锁骨,只有一双黑眸依旧圆亮得很,像两尾活鱼流转般惹人喜爱,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灵气的孩子,只可昔是个没福气的,不然日后必大有可为……薛娴真目光一沉。
「母亲。
」沈守华想起身,薛娴真立刻伸手止了沈守华的礼,她问道:「吃药了没?」沈守华沉默不语,薛娴真注意到还摆在桌上的小瓷碗,里面装满了墨绿色的药汁,冒着丝丝热气,。
「病了为什么不吃药?守华我记得你不是那么任性的孩子。
」薛娴真挑眉责问。
沈守华压低头,小声低咕着:「苦得很啊……」
薛娴真一听便拿起桌上的药,一靠近鼻子,一股苦辣味就冲了上来,薛娴真急忙捏住鼻子,将碗移开鼻子,一脸作恶地吐舌,平日副端庄的样子消失无踪,沈守华看了不禁咧嘴一笑,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些许红润。
薛娴真皱眉看着那碗药,她长那么大也喝过几次难喝的药,却从没闻过那么可怕的味道,感觉像把青椒、天椒等辛料、苦料全捣在一起,一想到把那碗东西喝下去的感觉就胃里翻腾,也难怪沈守华不肯听李姨娘的话喝药,这药苦辣混杂,味道怪异得很。
「知惠,妳去拿盘蜜饯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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