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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在票拟上只署个名而已,朝中都晓得楚阁老才是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那个。
平心而论,先帝待他是真心实意地好。
江蓠转了转眼珠,咽下嘴里的葱烧海参,“夫君,田安国请人枪替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置?你将那贡院的小吏流放了,街上百姓谈论你论罪从重,难道要抄家?”
实则她想问,要如何处置桂堂和代笔,但只能层层递进,迂回着来。
楚青崖舀着碗里的银耳莲子羹,不咸不淡地道:“夫人如此关心田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他家新妇。”
“夫君既然派侍卫跟着我,定然知晓昨日我答应田少夫人,让她回娘家,要是来个抄家流放,她不就完了?无论你答不答应,这个情我都要代她求。
她才十六,心思单纯,田安国跟她说要请代考,她本是反对的,但公婆不许她说出去,她一个小媳妇能怎么办?”
这事田少夫人也跪在坟前坦白过了,楚青崖淡淡道:“田安国犯了罪,却被人毒死,是两件案子,牵扯甚多,不能一抄了事。
况且这么一大家子,抄了不如放着,年年吐些税银,给乡里做个表率。
你也不用叫她回去,她心气高,当众承认伤了田安国,最多一个月,就和他们撕破脸回娘家了。”
江蓠认同地点头,“如此就好。
对了,她说的那个什么‘桂堂’,我长到这么大,竟没在城里听说过呢,田安国这样花街柳巷一掷千金的常客,定花了巨款请高人考试。”
楚青崖放下勺子,看着她道:“请的是桂堂里的甲首,据说从无败绩,只要他上场,必能考中。
说来,我与他还有一面之缘。”
“哦?”
江蓠感兴趣地笑道,“难不成是个风度翩翩的白衣文士,通身透着文曲星君的气派?”
“他易容扮的田安国,十分拙劣,糊弄旁人可以,糊弄本官就罢了。”
他语气平静。
江蓠暗自冷笑,那也没见你当场把我抓住,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呢!
她惋惜道:“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想来此人只考试一项厉害。”
楚青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倒也未必。
似夫人这般多管闲事,口是心非,扮猪吃虎,巧舌如簧,种种厉害之处,竟没有短的,全都比枪矛还长,真叫本官难以招架。”
江蓠心里咯登一下,面上作娇羞状,捂着脸伏在他胸口道:“那也不及夫君厉害,昨夜也不曾短,真真比枪矛还长。”
身后一空,楚青崖抖了抖袖子站起,“我用完了,夫人慢慢吃。”
江蓠对着他的背影翻了好大白眼,现在倒是装君子了!
昨晚怎么抱着她喘的都忘了吧!
她风卷残云吃完几样小菜,把他刚才的话反覆嚼了嚼。
他对她起疑了,但不一定怀疑她就是桂堂里的人。
桂堂已经暴露,倘若他找来强识司的代笔名册,查到她十分容易,堂内几十个代笔都在登记了真实身份,只有司簿和秋堂主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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