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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凄凄丧钟,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
谢崇显喃喃道:“坏了,贺礼送不出去了。”
乌满霜心口骤然一缩,试探着问那二人:“难道,是那位新生儿?”
谢枫眠慢慢起身,视线虚虚看向澜水宅的方向,语气直接:“死了。”
他的话让乌满霜心底浮现的隐约猜测彻底沉了下去。
这都什么事儿啊?!
余沛然也不敢在船上蹦跶了,他安静下来,静静等待船只靠近乌满霜的位置。
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丧钟凄声徘徊在湖面上,哀凉入骨,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两船距离几尺时,伴随着哀乐,一个女子朝着船只的方向缓缓而来,踏风踩水,只身一人,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头戴一顶大大的白色包头,穿着素白素白的麻布丧服,粗粗的腰绖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细腰,胸前盯着一朵白花。
脸色苍白而无血色,嘴角还残留一点胭脂,显然是匆忙卸下,还未来得及查看。
眼眶也带着一点红,整个人形销骨立,似要随风而去。
身无一物,赤足走在水面上,脚尖轻点,甚至没有留下半点涟漪。
待站定到两船面前时,她先是向谢枫眠行了一礼,谢枫眠微微点头回应。
“各位,澜水公尚在丧子悲痛中,不能出来接客。”
“我来迎接各位。”
她的声音如同这片无边之湖一样,空灵无比,还微微带着颤音。
余沛然船上站着的那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声音低沉稳健,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向这个女子询问:“岚姑姑,发生什么了?”
这位被唤作岚姑姑的女子冲他强颜一笑,说:“不朽,你去了便知了。
我也是不知从何说起了。”
这个男子便点点头不再多言。
不朽?
这个男人是渊不朽?
中湚之主,归海之主。
乌满霜悄悄看向这个身姿如山、卓尔不群的男子。
中湚族最年轻的族长,刚刚继位不久,接过父亲手里的烂摊子,凭借出众的能力,让中湚族众多支部都赞叹臣服。
她今天一天算是遇上不少神仙啊。
岚姑姑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的这两艘船,速度竟还比不上她的速度。
两只船的灯不知何时灭了,旗帜也垂落下来。
两只船从一前一后,逐渐变为并列之势。
余沛然和她靠得最近,他一看清乌满霜的脸,内心便掀起惊呼,但不好发作,只是轻轻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
乌满霜迅速反应过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这两颗痣还没有遮掉!
不知那位岚姑姑、渊不朽和他身后的女子是否看到了,看到了,也只怕会将她归为是和谢枫眠一同前来的。
但眼下的境况,显然不允许她将易肌粉拿出来涂抹。
万俟芷和万俟行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显然是发现了她与以往的不同。
但万俟芷最关心的不是这个。
她悄悄地朝着乌满霜比了几个夸张的口型。
“这、个、帅、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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