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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邑后脚就扯着戚晋去了处清净角落,压低声音追问:“元婴,这回的缘由你可清楚?忠文公当真是暴毙身亡?”
元婴是戚晋乳名,本不是他能喊,更别提被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叫出来。
戚晋收起客套心思,简单敷衍道:“仵作都验过了,不容有错。”
“这我自然知道。
我的意思是,忠文公真正死因如何,重要吗?重要的是在朝堂众人天下万民的眼里,他就是被杨珣害死的!”
戚晋目光一冷。
郑邑却未觉不妥,接着口无遮拦说下去:“我想你也心知肚明,他这又是在坏你的清誉啊!
忠言逆耳,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太后娘娘她一辈子费心费力,可全都得毁在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弟身上。
你看看历史上,哪个外戚专权能有好下场的?更别说是他这种人。
我说实话啊,你再这么由他胡来,早晚有一天就是你,他也不放在眼里了。
那家伙的胃口大着呢,只怕连这江山……”
“表舅慎言。”
戚晋皱眉道,“我自有分寸,表舅何需多虑。”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郑邑干笑一声,拍拍他肩膀,“若哪日你想通了,开口就是。
我一定鼎力相助,啊。”
戚晋却忽而轻笑一声,点点头,也拍拍他的肩膀:“历史上外戚专权都没有好下场,表舅忘了?”
这话怼得舒畅!
他弯了嘴角,面上礼数却一点不落,揖一礼再大摇大摆背手径直往灵堂而去,耳根这才总算是得了清净。
言辞恳切慰问罢忠文公表亲,直起身子,他那目光穿过熙攘的人群,不由自主地落在前头靖温长公主身上。
堂内几位僧人正忙着做法事,微弱的呢喃伴着木鱼悠悠的回音,在灵堂里孤寂地四处徘徊。
单薄的烛光有气无力地垂在她肩头,流下一点微弱的影子。
一时间,竟令他不由为之晃神。
他迈开步子,列位大臣及亲眷纷纷闪身为他让开一条道。
一步两步,他已与她近在咫尺——烛火忽暗。
法器掀翻,佛经飞出,僧袍抖落,利刃出鞘。
千万道影子同时向他袭来。
:()四无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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