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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泓有接替花晴风成为葫县县令的机会,都禁受住了诱惑。
张典史……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难道花晴风许给他的好处更甚于白主簿?
花知县确实暗中答应张典史,在离职前作为他的保举人,为他上书请求晋级为从九品官。
有了品级,他就不再是杂职官了,在他致仕的时候,他就能有一个更体面的身份。
这个诱惑可不小!
因为白泓放弃这个机会依旧还有机遇,而他错过这个村,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
何况,他本来自中原地带,还不太了解贵州官场。
在他看来,以正印官的身份,又联络了一些同僚,联名弹劾一个副手,断无失败的可能。
所以,张典史决定冒这个险。
张典史的掌心都已沁出汗来,他有心疾,为了做出这个决定,心跳如擂鼓,现在都有点一阵阵的耳鸣。
可是一旦做出这个决定,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眼前阵阵发黑的阴翳也就消失了。
他往椅上一靠,感觉有些虚脱的感觉,忙抓起茶杯,大口大口地喝水。
大堂屏风后,李秋池心中暗想:“东翁怎么不先问张典史?若是张典史先行答应,恐怕白主簿也就不会拒绝了。
平白少了一个有力人物联名,实在可惜。”
花晴风得到张典史承诺,不禁欣喜若狂,马上趁热打铁又看向顾教谕和黄训导。
花晴风已经想好一些说辞,只要顾教谕和黄训导同意联名,回过头来再对白主簿软硬兼施一番,他定然也会答应的。
那时候大概只有李云聪这个死忠还有罗小叶这个讲江湖义气的军头儿依旧不肯联名了,想必就连赵驿丞也会来一个墙倒众人推。
花晴风越想越美,清了清嗓子,对坐在侧首的黄教谕道:“黄教谕,对于本县的提议,你……”
花晴风还未说完,就听门口一声怪叫,就像一只猫被人踩了尾巴,随即叫声戛然而止,又似那猫被人割断了喉咙。
花晴风听那怪叫声是他派在二堂门口负责守卫的心腹衙役,不禁大怒。
他霍地转过头,抓起惊堂木,正要严斥堂下,就见叶小天从堂下走上来,一边走一边很随意地向众人不停地拱着手,像极了一只招财猫儿。
“大家好啊,大家好!
罗巡检好,顾教谕好,白主簿好。
县尊大人,这是在议事么?”
花晴风手中抓着惊堂木,目瞪口呆地看着叶小天,状似中邪:“不会啊,他不是还该有两日才到么?怎么会……怎么会……”
“啊!”
突然又是一声怪叫,声音就响自堂上。
吓得花晴风一哆嗦,手中的惊堂木失手跌落,吧嗒一声砸在那份奏章上。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张典史从椅子上“直不愣登”
地拔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吓人,伸手指着叶小天,嘴巴张合几下,忽地脖子一歪,“咕咚”
一下又摔回椅子,随即就向地上滑去。
这张典史本有心疾,方才一阵紧张一阵放松的,心脏本就再难承受刺激,却不想叶小天突然冒了出来。
本就有些心虚胆怯的张典史惊吓过甚,一下子促发心疾,就成了这般模样。
堂上堂下顿时一片大乱,花知县赶紧唤过两个人,卸下一扇门板,抬起张典史,急去求医诊治。
等把张典史抬走,堂上的混乱才稍稍平静下来。
叶小天见张典史发病,心里也有点儿纳闷,他所针对的只是花晴风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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