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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便站住脚步,对他们好言慰勉了一番,随即升堂。
望着标枪般立在堂上,一个个精神抖擞的部下,叶小天深感军心可用。
他立即下达了归来之后的第一道政令:“本官离开多日,案件积压必然繁重。
立即向全城张贴告示,本官明日要加一次‘放告’,接各种诉讼!”
叶小天说着,目光已经投向大厅之外极远处的天空。
格哚佬大胜的消息他早已经知道,目前的形势一片大好!
经过这番磨难的洗礼,他的雄心壮志,也被彻底地激发出来了!
叶小天归来,于俊亭再压张氏一头,可张家却偃旗息鼓,似乎他们已经默许于俊亭从此骑在他们张家的头上了。
格哚佬大败张知府,被他们认定是蛊神在暗中保佑他们,是尊者为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这种乐观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引勾佬,萌生了更大的野心:他要发展新的信徒!
从山下那些星罗棋布的村镇寨子里,为伟大的、无所不能的蛊神发展新的信徒。
引勾佬兴致勃勃地带领着几个弟子下山,恰好长风道人也派了他的弟子到这村中传教。
引勾佬和可云道长各说各的理,火气渐渐冒了起来,辩理渐渐落了下风的引勾佬恼羞成怒,就对可云道长下蛊。
双方从口舌之争变成动刀动枪,还殃及了围观的百姓。
村中保正乃提溪张氏族人,对山上生苗本就心怀仇恨,马上呼喝庄丁,赶去追打引勾佬等人。
他们这一插手,整件事的性质彻底变了样,刚刚平静下来的提溪司又变成了一锅沸水。
有时候,一件很小的事,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变成一场大灾难。
引勾佬率众弟子灰头土脸地逃回山去,立即把这件事宣扬开来。
这已不是个人恩怨了,而是涉及到蛊教的荣誉,涉及到伟大的蛊神的尊严。
格哚佬马上点齐兵马,下山讨公道。
可云道长已经离开了村庄。
格哚佬到了村中没有找到那群牛鼻子,就把张保正抓回山做人质,留下话说:“必须交出那群道士,否则就拿张保正抵罪。”
张家的人慌了,急忙跑去提溪司向张长官哭诉。
张长官闻讯大怒,先前被迫向生苗让步,已经忍了一肚子气,现在生苗变本加厉,骑到他头拉屎撒尿了,他还能忍?
张长官咬牙切齿地集合本部人马,杀到格哚佬的山寨下,呈扇形扎下营寨,堵住了格哚佬部下山的道路;同时在溪水一侧布署了重兵,山寨中若有人出来取水,他们就用弓弩对付。
张长官把再起战端的事由经过派人急报铜仁府,他自然不会提及己方的过错,而是添油加醋地把格哚佬部描述得无法无天、飞扬跋扈。
格哚佬经过一场战争的磨砺,他的头脑也灵活了许多。
双方处于胶着状态后,他便怂恿引勾佬向神殿求助,这次是为蛊神而战,容不得半点差错,否则他们就是蛊教的罪人。
神殿剩下的六位长老意见统一,立即做出决议,集结两万生苗赴援格哚佬。
神明的尊严必须维护,必须要打赢这一仗。
八位长老的亲眷都已到了铜仁府,叶小天安排在他府邸左右住下。
这八家人,有的从事运输业,有的进了公门,有的开店铺做生意,有的则到叶小天正在筹办的文校武会做事……
叶小天很清楚,亲人家眷们很随意的一句话,都比外人说一百句还要管用,他打算利用这八家人,作为攻克八大长老这个顽固堡垒的重要一环。
叶小天正在文校听工头儿汇报着进度,李秋池赶来道:“东翁,快回衙门,出乱子了。”
叶小天愕然道:“又出了什么乱子?”
李秋池抹一把额头汗水,对叶小天道:“提溪司那边又打起来了!
知府大人震怒,抱病召集众官吏,要再度发兵讨伐格哚佬部。”
叶小天听了大吃一惊,急忙就向知府衙门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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