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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搞的?我不是你抓来的么?怎么——”
朱兴翰撇撇嘴,“别提了。
我哥……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是我哥把我关在这的,叫我看着你。
还说要是把你看丢了就有我好看的……”
姬博陵大奇:“我说——你不是说你是偷偷跑出来的么?怎么你哥——”
朱兴翰两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万分颓丧:“别提了。
他从一开始就偷偷跟着我出来了,我在这边干的事情他全都知道,还全都告诉我爹了。”
姬博陵被一道惊雷劈呆了。
“那……那个……我们……我和你……”
朱兴翰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姬博陵狠狠一扭头,脑袋就要往墙上撞。
朱兴翰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喂你别想不开啊我还没怎么着呢——”
姬博陵甩开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不开了?我头发扎着脖子了!”
朱兴翰讪讪地放开他,讨好地替他理出那绺夹在领子里的乱发。
“你别怕,我爹和我哥哥都是讲道理的人,等我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就没事了,他们不会把你怎样的。”
姬博陵讥讽地打个哈哈:“把我捆得像个粽子一样还不叫把我怎样?皇上把我抓进天牢思过,还没人敢这么绑着我呢!”
朱兴翰霍地起来,冷笑说:“那又怎样?他对你好,他能救你回去么?”
姬博陵也不知他这股气又是打哪儿来的,声音更大了:“皇上对我好是整个奚国都知道的,你有意见?”
“你——”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哐当哐当的开门的声音,朱兴翰连忙捂住了姬博陵的嘴:“别出声——”
一阵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第十七夜】审讯
萧晏又被送回了天牢最深处的那间牢房。
仍旧是厚实的石墙铁皮的屋顶,仍旧是四条粗重的锁链。
萧晏盘腿坐在床上打坐,明知道外面不会再有谁来监视他,却仍旧安不下心来。
那双曾经透过前面的门洞窥视他的眼睛,现在看到的不知是雍河两岸的风光,还是东宁城的十里繁华?他放心不下。
铁门突然被推开。
萧晏抬头,下地相迎:“薛大人。”
心里暗想——小皇帝说要压,看来还是没压下。
大理寺卿薛崇安缓步走进来,吩咐身后的人:“把门关上。
十步之内不得有人靠近。”
等牢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才走近一步:“萧将军。”
萧晏坦然地问他:“薛大人,在下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请问薛大人这是——”
薛崇两手背在身后,走了两步才说:“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这案子突然又多了些疑点,老夫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想来请教将军。”
“‘请教’不敢,薛大人但说无妨。”
“将军可有通敌?”
“有。”
薛崇安摇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萧晏,这里没别人。
你若有什么难言之事也请尽管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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