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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就站起来了,着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延仲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士兵已经嘴快开口。
“沈少校操练时有个新兵蛋子操作失误,把手榴弹留在手上了,为了救他沈少校扑过去丢了手榴弹,结果自己也被炸了。”
手榴弹?
舒玉兰脚下不稳脸都白了,扶了一下桌子才勉强站稳,道:“快扶他坐下,其他人都先出去。”
沈延仲脸上也是黑的,黑漆漆的双眸十分平静,可看着她担忧的目光,他顿了一下,声音低沉道:“我皮糙肉厚,不用你......”
舒玉兰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道:“你先别说话了,把衣服脱了。”
沈延仲犹豫一瞬,这女人的变化让他有种陌生感,好似真的很担心他,可她从前的种种劣迹......
舒玉兰看到他的犹豫以为他是害羞,打趣道:“你浑身上下我都看过了,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害羞不成?”
听到她的打趣,沈延仲回神,紧绷着下颚,不再犹豫,自己脱掉上衣,任后背血肉模糊,他撕开上衣与后背粘黏的部分仿佛全然感受不到痛意似的。
舒玉兰没看出来他的异样,只觉看得牙酸,心中唯有感慨钦佩,坐下来,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后背,先打了一盆清水,用帕子仔细地去擦。
帕子粗粝的质感抚上后背,带来阵阵酥酥麻麻的颤栗,她的小手轻柔地在他后背划过,时而温柔开口。
“疼吗?”
沈延仲沉默摇头。
比起疼,他倒觉得这双手抚在自己背上时带来的感觉更加奇异,恍惚间想到昨夜,也是这双手,纤白的小手,粉樱般的指甲,因为痛苦划过他的背部,跟小猫挠痒似的。
舒玉兰没想那么多,她小心给把沈延仲的背擦拭干净,又用酒精消了一遍毒,这才开始上药。
等过了小半小时,舒玉兰额上泛出细密的汗水,一切包扎才总算结束,沈延仲也让人拿了另一件衬衣换上,包扎的绷带都被藏在里面,衬衣一换上,竟然半点受伤的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可、看着那张黢黑的脸,舒玉兰忍俊不禁,又打了一盆清水来:“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沈延仲自己伸手拧帕子,十分粗鲁地在脸上擦了一通。
舒玉兰有些看不下去,看着他眉心没擦干净的那点污渍,接过帕子道:“还是我来吧。”
她重新洗了帕子,折出一个小角,凑近沈延仲的俊脸小心地给他擦拭。
两张脸的距离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比起他的粗鲁,舒玉兰动作十足的温柔。
她忽然开口:“下次记得小心些,你受伤,我会担心的。”
沈延仲眼底晦暗不明,看着她琉璃般真诚的眼眸,颔首:“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他又觉得似乎显得有些冷漠,鬼使神差的又道了句:“我会注意。”
舒玉兰这才笑着点头,退开道:“好在只是皮肉伤,今晚回去我再给你换一次药。”
沈延仲又点了一次头,站起来出去了。
看着他变得稍稍温软的眉眼,舒玉兰心头也有几分满足。
从前她干了太多错事,现在也只能慢慢来罢。
思索着,她利落地又打扫了一遍,又看了几个病人。
等下班时,已经近晚上六点。
略为疲惫地回到家,不料,刚到家门,她便听见里面传来撒娇般的声音。
“姐夫,家里就你一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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