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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颂惊诧地偏过头,恰巧追来一阵风,撩乱了他额前的碎发,失神地盯着靳桥,等到靳桥也偏头的时候,他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有什么可道歉的?”
秋颂语气故作轻松,“毕竟我也没说什么好话。”
“秋颂。”
靳桥突然喊了秋颂的名字,跟傍晚的风一样轻柔,这让秋颂产生了一种错觉,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下意识回应。
“干嘛?”
“对不起。”
靳桥又说了一遍。
秋颂正要再重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好跟靳桥形成平衡,结果靳桥又说道:“这是为大学那会儿的事情道歉。”
秋颂终于察觉到了些不对劲儿,他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自嘲地笑笑,玩笑似的说道:“为什么要道歉,我不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倒是我对你死缠烂打的,十分招人厌烦。”
他伸了伸腰,吃的药里有些有助眠的功效,他生理上有些困意,不过精神上的那点儿困了无踪影。
“还是说,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是我不知道的?”
“不烦,一点儿也不烦。”
靳桥好像叹了口气。
“让你产生了那样错觉的我才让人厌烦。”
靳桥的声音很好听,当初秋颂便先是被这道声音吸引,低沉温和,却有力量。
他看着靳桥,失语。
秋颂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此刻的靳桥状态不太对。
推拒的话说不出口,半晌他才问道:“靳桥,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些东西,如果能回到大学那会儿就好了。”
两个人走了好一会儿,慢悠悠的,月亮已经出来,将他们的影子渐渐拉长。
靳桥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两个人陷入沉思,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虽然彼此就在身边,但各自的想法不同。
秋颂在想,如果靳桥能更早想明白该多好,在他还没出国之前,在他还没有恶劣地掏出银行卡让他跟自己结婚的时候。
接着陷入更深的假设当中,他想,如果一切真的能按照预设的情况发生,那么前置条件应当是——他是个正常人。
所以他又想,如果自己没病该多好?
这不由得让他感觉有些烦躁,看了眼前方蜿蜒的盘山公路,他摸了下有些扎手的头发,“你别想太多,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将严肃的话题生硬地转开:“那些药吃完让人犯困,感觉躺下就能睡了。”
因为打哈欠,他眸子里笼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的确困意难挡。
“很困吗?”
靳桥问。
“是啊,眼皮都是沉的。”
秋颂懒懒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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