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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乌云黑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倾盆大雨来。
傅诏再不迟疑,说了句“南荣姑娘注意安全。”
然后便大踏步离开了贺家旧府。
傅诏一走,沈临鹤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脸的凝重。
与皇宫相反的方向,明明艳阳高照,可单单只在皇宫附近方圆十里的地方,聚了乌云。
沈临鹤视线落在南荣婳脸上,试图看出些什么,但她神色实在太平静了,丝毫看不出有大事要发生。
“与极泉宫有关吗?”
南荣婳点点头,“应当是,邓籍给国师送去人骨和人血制成的碗,那碗阴气重的很。
按照彭夫人和邓籍的说法,国师滥用引魂术,引魂术乃阴阳之间最阴邪的术法,想来已惹了天怒。”
沈临鹤这才知道,原来南荣婳与邓籍见面是讨论与国师有关的事,而她这么轻易自然地就告诉了自己…是不是说明他在南荣婳心中也是不同的?沈临鹤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
南荣婳视线不经意扫了沈临鹤一眼,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纳闷,怎的国师惹了天怒他就这般高兴?头顶黑云沉沉,院中寒风四起。
平静了片刻的贺家旧宅,忽地又响起婴儿的哭声。
哭声阵阵,若不是发生在这荒凉院中,定让人心生怜意。
沈临鹤其实对这宅子也有耳闻,听说贺家老爷的儿子在外惹了桃花债,债主追上门来,堂而皇之的在府中住下了。
然后贺公子的夫人,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三个月大的婴儿跳了湖。
虽然自杀不立案,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金吾卫和大理寺都记了一笔。
“莫非这哭声来自死掉的那个婴儿?”
“是,”
南荣婳承认,然后评价道,“可爱但有些调皮。”
可爱?调皮?沈临鹤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一只鬼,即便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下,也禁不住哑然失笑。
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似乎有些不满这二人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南荣婳和沈临鹤继续向前走,一路转过回廊,一直到正院时都再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
正院是贺老爷和贺夫人之前住的地方,院中有一棵巨大的香樟树,树下有石桌石椅。
院内建了一圈木台子,台子上用粗壮的树干撑起茅草做的顶。
沈临鹤闲闲逛了一圈,“这小院布置得倒是不错,我听说贺老爷以前营商,借着当时京城商铺价格飞涨很是攒了些家底。
只可惜啊,养了个不学无术的儿子,这么多年攒的银钱都快要败光了!”
沈临鹤说完,不经意瞥见南荣婳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道:“呃…我好歹比这位贺公子略好…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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