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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之久一点点地脱掉试穿的樱桃红裙。
布料摩挲的声响断断续续地飘进舒芋的耳朵里。
姜之久脱下裙子甩到舒芋身后的沙发上,一种沾惹过姜之久身体的香味飘过来,舒芋按着眉心轻叹了口气。
姜之久换回自己的裙子走到舒芋面前,仍是红裙,颜色更像酒红。
姜之久推舒芋的肩膀,推得舒芋向后坐到沙发上。
她垂眼俯身看向舒芋右手臂,先解开舒芋的衬衫袖扣,再一层层地推上去,她指甲似有若无地擦过舒芋的皮肤。
舒芋不看她,只淡淡地看左边白色墙壁,眸光里一阵阵地涌动出波涛。
舒芋手臂上的纱布露了出来,姜之久手指轻点纱布,担心叹息:“这么久了,妹妹的伤怎么还没好好?”
因为炒菜的时候不小心用右手,拉到过伤口。
舒芋不想说自己在家里练做菜的事,脱口想借口说“不小心碰水感染了”
,又觉得姜之久可能会大惊小怪,她干脆什么都没说。
姜之久明白舒芋是懒得理她,她抿了抿嘴,轻声问:“舒芋,我想给你呼呼,可以吗?”
呼呼就是小朋友受伤时、家长给小朋友吹吹。
姜之久是不是总给“小香”
呼呼?
时间缓慢地拉长了一分钟。
舒芋一层层地放下衬衫袖子,扣好袖扣,一字一顿清晰地说:“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姜老板,我有喜欢的人。”
她确定她心里一定有深爱的人,不然她在午夜梦中惊醒时,不会伸手向另一侧搂去,不会在搂不到人的时候产生心痛的失落感。
既然她刚与姜之久认识,那么那个人一定不是姜之久。
而她对姜之久的一些情绪,兴许是姜之久与那个人长得很像。
时间又缓慢地拉长了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姜之久呼吸都是疼的,她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何必呢姜之久?为什么总是置自己于这样难堪的处境?
可是她爱舒芋,爱到可以为舒芋付出自己的生命。
“有喜欢的人又有什么问题,既然你现在是单身,你没去追她,她也没来找你,不就说明你们不会在一起嘛,又或许是她已经结婚了?那你单身,我也单身,”
姜之久笑着抬眼,更衣室上方的灯光映在她眼里像星星在闪烁,又像星星坠落进了无穷的蓝色泪海里,“你说过我像你的一个朋友,就是那个朋友吧?反正你还很喜欢我的长相身材,不是吗?”
姜之久无所谓地耸肩:“慢慢相处试试呗。”
在舒芋失忆前,舒芋最恨的是她说谎以怀孕的事说骗舒芋娶她。
是啊,舒芋不知道,她们已经结婚三年,早已终身标记过,所以她们才会对彼此的信息素如此敏感与互相吸引。
姜之久想,如果舒芋永远恢复不了这三年的记忆,她这次再也不用假怀孕骗舒芋,不要舒芋恨她,只要舒芋还有一点喜欢她就够了,很小很小的一点点都可以。
“妹妹手抬起来,”
姜之久拿着舒芋随手拎进来的衣服放旁边,作势要帮舒芋换衣服,边笑说,“既然妹妹心里有喜欢的人,妹妹就更不介意我帮你换衣服了吧?你手臂这伤是因为我,你换衣服不方便,我想帮你,也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突然说穿自己心里有爱人,再看向姜之久的脸,舒芋有一种自己正在精神出轨的可怕感受。
她拒绝:“不用,我不买了。”
舒芋拎起衣服绕过姜之久,大步向外走,步伐快得在躲瘟神一样。
姜之久伸手拦住了舒芋,提出最卑微的建议,她仰脸笑得媚眼生花:“宝贝可以把我当做你心里爱人的替身嘛,姐姐不在意的。”
舒芋恍惚感受到了一种钻骨锥心的疼,她不懂为什么,沉默地挥开姜之久的手,大步走出去。
姜之久抱着肩膀,仰脸看刺目的光,看了许久,看得短暂失明,她慢慢闭上眼睛,捂住痛得难以呼吸的胸口。
还要继续爱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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