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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安的手敲击在相府主位的紫檀木桌上,一旁女婢奉上的茶滚烫。
聂昭昭拂了拂自己的衣袖。
这身上穿的是宸王府丫鬟的衣衫。
她学着这相府前厅中女婢的模样,恭恭敬敬地站在陆行安身后。
丞相府新丧,四面缟素,从厅内打眼儿瞧去,前厅内外雪白一片。
“是我来得迟了,王爷见谅,实在是最近府中突变。”
聂昭昭循声看去,一个面容姣好的贵妇人,披麻戴孝,被旁人搀扶着,娉娉袅袅地进了前厅。
“臣妇萧林氏,见过殿下。”
萧夫人林瑗的美眸婉转,泫然欲泣的模样,她朝陆行安福了一礼。
“不必多礼,是本王唐突了。”
陆行安说道,“前几日有要务在身,不便前来,还请丞相夫人不要见怪。”
林瑗只是又福了福身,才顺势坐在离二人稍近的宾客座儿上。
“今日来,备了点儿慰问薄礼。”
陆行安说罢,指向摆放在聂昭昭身侧的沉甸甸的木箱。
那木箱中的物什在缝隙中闪烁着金银光芒。
“多谢王爷体恤。”
果真金钱便是这世间最好的良药。
聂昭昭瞧着林瑗那不再抽抽噎噎的神情,笑颜展开,不禁腹诽。
“冬心,冬玉,快快将宸王殿下的心意,搬到库房去!”
林瑗刚叫出来的两个女婢,方上前来,便被陆行安制止了去。
“不必了,这里边儿珍贵东西不少,还是让我的女婢搬抬即可。”
走在去相府库房的路上,看着眼前引路的相府女婢,聂昭昭试探看了口,问到:“姐姐是崇郡人吧?”
那女婢先是一顿,转过头来一脸欣喜:“你怎的知道?”
“自然是姐姐这出落芙蓉。
我听闻崇郡的女子都肤白胜雪,姐姐亦然。”
聂昭昭说着恭维的话,查探着这女婢的神色。
“哎哟,嘴儿真甜,怪不得能成为宸王的贴身女婢呢。”
蓦地,从旁窜出十几个小厮,抱着一箱箱状若道符与纸钱纸人的物什经过聂昭昭二人,火急火燎而去。
“快走快走。”
女婢只瞧了一眼那些小厮,低声说着,便拽着聂昭昭朝前走,似在避开什么晦气之物。
“相府真是豪气,连给已故之人的物件儿都能堆成山高了。”
聂昭昭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来,打趣儿道。
“嘘!”
女婢的神情变了,严肃了不少。
她慌张地摇着头,道:“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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