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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到了半夜,我忽然被屋子里咚地一声惊醒,睁开眼看,却见床前站着两个黑影子,穿戴着黑色披风斗篷,肩上斜挎铁链,约莫有一米八左右高,正直勾勾盯着我。
我惊得不行,刚要回头叫爷爷,这俩人却伸手在我头上一提,就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一样,他们毫不费力把我提了起来,我扭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气。
当即吓得瑟瑟发抖,这不就是变成鬼了吗。
不等我挣扎说话,这俩人提着我直接就从窗子口窜了出去,然后一路往土地庙去,我知道,这是土地爷来找我了,慌慌张张说,“爷爷说,穿了这衣服,就没人敢来找我了。”
右手边那男人笑了,用夹杂着乡音的口音说,“土地爷找你问话,还要看你穿啥衣服么?就算你今儿穿了钢盔铁甲,该去的还是得去。”
他说完再往小小的土地庙里一窜,紧接着就是一片黑色,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声,隐约还有几声怒骂传来,然后就是鼾声。
先前那男人说,“你这年龄,被抓到土地庙的确实少,不过这么小就能让土地爷开口抓你了,长大还得了。”
说着伸手指向旁边黢黑的地方,“瞧见了吗?不管你是吵架睡觉,还是打家劫舍,这里都能瞧得见,所以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敢干坏事,报应迟早上门。”
旁边一片黢黑,我看完下意识学着爷爷口吻来了句,“黢麻黑,看得到个锤子。”
“龟儿子还嘴硬。”
可能是我说的话他不喜欢听,他接下来更粗暴地提着我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光线,路的尽头是一小庙,庙上刻着‘土地庙’三个字,大门口左右有石狮子,上面写着对联‘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跟之前来村里的那个人讲的一样。
不过进了里面去,却没看见关公神像,只在上方看到桌案,桌案后面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灰色长衣的男人,正是我白天见到的那人,这俩人把我丢在了庙里后,就到左右站着了。
上面那姓张的土地瞧我一眼,笑了笑,“可算来了,你也不用害怕,今儿找你来,是有些情况要找你核实一下,白天有一对夫妻来找我告状,说你陷害他们的女儿,导致他们女儿差点魂飞魄散了,你认不认这事儿?”
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情,忙解释说,“我以为她喜欢闻香,才给她点那么多的,那把伞也是我拿给她遮太阳的,不信你自己问她。”
土地把脸一虎,“人都已经变成那样了,还能走得动么?她没来,她爹娘倒是来了,对了,她爹娘还告了你另外一桩罪,在这次之前,你和你爷爷是不是还打过那女娃一次?”
我又要辩解,不过还没说话,他探出手来说,“你就说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我无奈应道,“是。”
“之后你们俩是不是又到下面找到了你奶奶,让你奶奶把那女娃爷爷奶奶也打了一顿?”
土地问完加了一句,“就说是或不是。”
“是。”
我再答。
土地听完咋舌说,“多大仇恨,你们非得盯着他们了,我查过了,他们一家子民国的时候因为打仗死的,算是枉死,一直没法儿投胎,所以在这周边游荡,还算安分。
而你们陈家是你爷爷这辈才搬过来的,此前连面都没见过,说无冤无仇一点不为过,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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