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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绍敬重东方弘,不敢造次,且误伤东方弘之子,心中追悔莫及。
他没有理睬高流,走至东方鸣面前检查伤势,发现并无大碍之后,抚其双肩,喟叹道,“竟是半仙之子,竟是小公爵。
此间乃是误会,在下若是早知,岂会为难?”
“小公爵……”
昌虎快要笑出声。
但是,这一声“小公爵”
名正言顺。
虽说爵位只有皇帝才有权力赐予,但羲国无君,王位最大,为了巩固统治,九王很早以前便用封爵赐土的形式拉拢炼道氏族。
当年汉州稳定,汉王朱璋大赏麾下各族,敕封东方弘公爵之位,赐上阳郡作为封地,世袭罔替。
如今游氏领太守职,无非代治封土,并无爵位加身。
现在东方弘已死,那么上阳公的爵位理应由东方鸣沿袭。
岑绍叫一声小公爵,并无不可,只是这个称呼,虽有讨好之意,但东方氏大不如前,每每提及,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连串的落寞想象,早已成了别人用来讥讽的蔑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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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毛见岑绍外表庄重,本以为是个忠厚的人,听到这声称谓,鼻子一挤,跑至东方鸣身前,轻声细语道,“不要看他像个好人,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心里想的什么,哪里知道?方才有理,耀武扬威,现在无理,献媚献好,为何?还不是因为那本手札!
主公,不要上当!”
“这孩子!”
岑绍不由地苦笑,但是回过神来,那本《开元手札》还未看完,其中内容耐人寻味,的确想要。
“一本手札罢了,有何稀罕?”
东方鸣看着小草毛,“那手札你也看过,有什么名堂?并无名堂!
说是史书,其中内容却像是编来的故事,况且我也差不多看全,留有何用?”
“是,”
岑绍笑道,“能否将手札借给在下抄录一本?感激不尽!”
话中意思,显然认定手札的归属不是自己。
东方鸣犹豫着,高流乍然放声,“想也别想!”
岑北伤势好转,此时听见高流的声音,愈想愈气,便对岑绍叫道,“庄主,那本手札来之不易,可记得花了多少代价?明明是我们的东西,为何要向他们去借?那个游鲵得了我们多大的好处?此事不妨交给他处理,何必理会这帮人?”
“闭嘴!”
岑绍回首怒喝。
米粮的事确实亏本,不过岑绍分寸有度:为民解忧是其一,为情所动是其二,此外还有玄器的原因在里面。
内中原由,不是岑北所能理解,如今他曲解乱言,使得岑绍怒不可遏。
东方鸣原本有所动摇,兴许岑绍再说点好话,自会出借,如今听到岑北嘀咕一通,反而想到方才所受的苦头,遂“呸”
地一声,“不借!”
昌虎跃进两步,似有逼难之意。
岑绍对昌虎作了一揖,“误会一场,在下时间有限,不想耽搁时间,请昌统领容我私下了结。”
说完,对着东方鸣问道,“小公爵,那么怎样才肯出借?”
见东方鸣不答,又道,“那手札也不是什么宝贝,在下只想拜读内容足矣,决无占有之心,”
说完,觉得东方鸣虽为小主,但高流似乎具有更强的话语权,便看向高流,“在下是个生意人,你我不妨做场生意,倘若在下出钱的话,可否出借?”
高流的嘴角浮出笑容,“出钱?你出多少?”
昌虎嗤之以鼻,“这个烂赌鬼,真是交了天大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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