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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媛姨,给了她人生中最多希望,赵家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就譬如新沂庄子附近欺负她的孩童,不会因为她是赵家的孩子就不欺负她,想要不被人欺负,要靠她自己。
媛姨的性子柔中带刚,她自幼耳濡目染,为人处世,或多或少带了媛姨的影子。
媛姨不是她的亲人,却胜过她的亲人。
后来媛姨离开新沂,她便也再未见过媛姨。
但是同媛姨在一处的六七年里,她才成了今日的赵锦诺。
没有媛姨,许是她的人生又会全然不同……赵锦诺莞尔,再次缓缓阖眸,却忽得听见门口似是有些轻微动静。
动静声很小,她却还是清醒了。
已经过了后半夜许久,屋外不应当有旁的声音。
眼下在笾城的西驿馆,又官兵值守,应是安全的。
她想,许是苑中养的猫,或狗。
她微微合眼,又忽得睁开,心中既好奇又诧异得猜想,会不会是……大白?这样的猜想莫名,又没有由来,但大白似是一直都很喜欢她,也能处处与她遇上,她心中其实并不信,却还是有些好奇。
遂和衣起身,从内开屋门。
屋檐下点着灯笼,并非昏黄一片,赵锦诺眸间微滞,还是轻笑一声。
既而蹲下,抱起屋外毛茸茸的一堆,轻轻叹了叹,“大白,还真的是你?”
她竟然猜到了。
“你在屋外呆了多久了?”
她方才不过瞎猜罢了,眼下,却不知大白在屋外老老实实蹲了多久,“你是生了一对狗鼻子吗?”
大白是只兔子,自然不会应声,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她,耳朵竖了竖。
她不由笑笑。
若是大白走丢,阮奕应当又要着急大哭,可眼下还是大半夜,她又不可能将大白送回阮奕处去,但再让大白继续留在屋外,似是也不怎么妥当……赵锦诺想了想,遂抱起大白起身回了屋中去。
重新阖上外阁间的门。
她将它放在小榻一侧的软椅上,俯身摸了摸它,轻声道,“大白,你今晚别乱跑了,就在这里呆着吧。
等天亮了,我再把你送回大白兔那里去。”
大白似是默认一般,蜷在软椅一侧不怎么动弹。
许是方才折腾了这一番,赵锦诺也微微打了几个呵欠。
似是终于有些困意找上来了。
她再次伸手,轻轻抚了抚大白的后背,温和朝大白道了声,“晚安了,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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