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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自由了?我向你保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对不管你,只要你开心。”
楚欢隽也飞快地答道。
“那不一样。”
桃杳摇摇头,“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与西北大漠不同。
你我身份地位悬殊,你我之间,如隔云泥。
你是大楚国唯一的皇子,被皇上寄予厚望,而我是时府一个人微言轻的小小养女,无依无靠,就算哪天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我们两个若走到一起,你的父皇不会同意,我爹也不会同意。”
桃杳顿了一顿,接着又说道:“我想去大漠看看,那里有广袤无垠、无边无际的天地,我只要一个人,还有一匹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凭自己本事随心意混一个活计做一做,不用仰他人鼻息,一粥一饭都由自己负责。”
楚欢隽轻笑了一声,淡道:“你想得倒是美好。
西北大漠,有的不止是广袤无垠、无边无际的天地,更还有猖獗的沙匪豺狼当道,恶劣气候下的瘴气毒疫,匮乏的水源,荒涸的土地,那不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
桃杳却道:“那又如何?京城风景秀丽,水沛田肥,可我在京城过得如何?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吃的连府上一只看门狗都不如,那样的日子,你不会懂的。”
楚欢隽再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桃杳说自己在京城无依无靠,其实他想跟她说,何妨不试着依靠依靠他?他很乐意让她依靠,只不过她好像并不乐意。
空气凝滞在当处,谁都没有再开口。
楚欢隽终于放开手,算是认输。
“好,既然如此,那我如今还是如之前在春风楼与你说的那句话一般。
如果你后悔了今日决定,往后你随时找到我,我将一直恭候。”
桃杳也对他展开一笑,说道:“那我也如那天在春风楼回应你的,我从今往后也是如此,绝不后悔。”
“嗯。”
楚欢隽笑了一笑,将地上的折扇捡起来,摇了摇,云淡风轻地转过身,“走了。”
这时候,桃杳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在后面叫住他:“喂!
你的衣服……”
楚欢隽没有回头,只是将那把折扇举高,悠悠摆了三摆,意思是在告诉她,衣服不要了。
桃杳就这样目送楚欢隽离开的背影,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楚欢隽总是如此,就算如今是刚落过水的落汤鸡,打着赤膊连蔽体的衣裳都没有半件,他也没有半点颓靡狼狈的气质,依然是那样自成一格。
桃杳站在破庙门口望了许久,确认楚欢隽确实走了,这才折返回到庙里。
那团篝火还正在熊熊烧着,桃杳忽然想起刚才在这篝火旁边发生的一切,后知后觉地体味到了什么,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酸涩。
对啊,楚欢隽说的没错,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桃杳愣愣地坐回篝火旁边,将冰冷的双手伸到篝火前面烘烤,暖意渐渐升腾上来,许是不适应,桃杳忍不住浑身都哆嗦了一哆嗦。
那件毛皮袄子被楚欢隽挂在篝火木架上烘烤,已经烘干得差不多了。
桃杳将袄子从木架子上取下来抱在怀里,十指都被暖烘烘的皮草拥裹在其中,身上的寒意顿时消散了大半。
这时候,庙外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桃杳!
?桃杳?是你吗?”
是陆澈的声音。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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