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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忱将视线从书中抬起,他目光也如凝烟一般专注,他以为她只是娇滴滴的娇花,原来剥开花瓣,内里藏着坚韧的种子,只是没有阳光的照耀,不能发芽。
她在雕琢手里的玉,叶忱却觉得她在雕琢自己。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竟有些期许,她最终会将自己雕的如何精美。
叶忱嘴角弯起薄笑,蓦的,一种超脱神魂的熟悉感,没有征兆的再一次袭上心。
这种熟悉,就像是深埋在心底,已经成了灰的残烬,已经没有复生的可能,却猛的砸来一个火星,燎起的火能足以烧穿心口。
叶忱将唇边的笑敛尽,长久的,一眼不错的看着凝烟在烛下的侧影。
翰林院里,叶南容埋首在案后撰写祭文,感觉到日头自窗檐落到眼皮上,他抬起头看了眼水钟,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好,摘了官帽起身往殿外走。
高怀瑾正从外头进来,哎了一声,喊住往外走的叶南容,“你这就要回了?”
他掂了掂怀里的一摞文卷,“不急就陪我校会儿。”
叶南容看了他一眼,“明日吧。”
“急个什么。”
高怀瑾不怀好意的挤兑他,“急着回去陪夫人?”
叶南容没理他径直离开,等赶回府天色已经灰蒙,他走了几步又停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赶着回来,自从他和妻子分睡之后,白日他在翰林院,等散值回来,多半就已是黑夜,两人几乎就只在用晚膳时见上一面。
可这不是正合了他的愿,他在不舒服些什么。
“三公子。”
凌琴欣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叶南容抬头看去,凌琴几步跑过来,“三公子在这可太好了。”
她说着面露愁色,“今日虞太医来过后,姑娘就一直心绪不佳,三公子可否去看看她。”
叶南容眉心一皱,表妹的伤势一直反复溃烂,莫非是又严重了?他没有犹豫朝着松溪院的方向迈步。
走了两步,又看向巽竹堂,反正妻子也不会在等自己。
他勾唇凉笑了笑,收回目光。
叶南容去到松溪院,仔细查看过楚若秋的伤势,见她伤口已经结痂,宽慰笑道:“结痂了是好事,已经在恢复了。
之前反复不好,我是真的担心。”
楚若秋拉下衣袖,点头低语,“只是虞太医说虽然伤口在愈合,但少不了会留疤,倒时一定丑陋极了。”
“胡说。”
叶南容轻斥她,“我不觉得丑陋。”
他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清楚女子的肤貌何其重要,也难怪表妹伤心,如今留了疤对她将来都有影响。
楚若秋极为勉强的笑笑,“这么深的疤,大约是没人愿意娶我了。”
叶南容默然不语,心里满是是对楚若秋的愧疚。
“你别胡思乱想,虞太医只说可能会留疤,就算真的留了,未必就没有能去除疤痕的药,我一定会设法为你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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