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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新宁伯府被抄,御史憋着一肚子气过年,年后也因为黄家罪行确凿而发不出来。
现在有了个弹劾沈临毓的机会,八成不会错过,总得把那股火气发出来。
但是,叫沈临毓暂缓动手,并不等于案子就过去了。
案子会在之后再提,但他想为阿睦做的各种准备,眼看着是不可能了。
风头如此之紧,贡院里哪个副考、同考官敢顶风作案?而提前弄下去几个,岑太保有心为止,但最多也只能弄掉七八个,再多就太招眼了。
并非是他对阿睦的学问没有信心,而是谁不想多些保障?岑太保越想越气。
镇抚司、成昭郡王他属狗的吗?年前突然对新宁伯府下手,还能说是阿妍在其中坏了事,可二十九年的科举……岑太保想不明白。
朝会上,御史们你方唱罢我登场。
永庆帝没有表态,只押后再议,退朝后就把沈临毓叫进了御书房。
沈临毓呈上了这些日子的成果:“二十九年失手,在三十年、三十三年金榜题名的总共有二十七人,其中有您钦点的三十年的探花林大人。
林大人当时一场文会后吃多了酒、跌了一跤伤了右手,他坚持考了,但左手写字太丑,那墨卷丑得我都看得云里雾里,誊抄官实在没法好好抄。
前日我请林大人来看他那份墨卷,请他自己抄,他都抄得很艰难,但还是照着原来的答案写下来了,您看,就是这份。”
沈临毓替圣上找出来,请他过目。
永庆帝认真读完,叹了一声。
若当年誊抄上来的是这样的春闱三场答卷,定然是杏榜提名,得殿试机会。
“若只有一两人遇着巧了还说得过去,但整整二十七人,”
沈临毓道,“三十年、三十三年总共也就上榜了二百三十八人,他们占一成多了。
且还有因故错过两次、今年才又来的,那几人在此次考生中已然靠文会诗会得了名声,至于能不能中,考场见分晓。
圣上,我清楚御史们的担忧,怕影响到此次春闱,因为他们不知内情,他们以为是孤案,只二十九年那一次。
可我知道,二十九年是试水,今年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若我不查得各方都知晓,他就会依样画葫芦地害了这次的考生。”
永庆帝深深看着沈临毓,道:“朕理解,所以他们早朝上说什么,朕都没有管。
不过临毓,朕也要提醒你,你告诉过朕、背后十之八九是岑文渊,你现在急着查,也是照着岑文渊为主谋来布置的。
,!
但是,你现在给朕看到的这些证据,只能说明二十九年的科举确实出了问题,但这些问题还落不到岑文渊头上。
要定他的罪,得要更确切、直接的证据。
你只管查,但初九之后就先别去贡院惹嫌了,他们那儿顾不上你,你把别的能查的先查了。”
沈临毓应下来。
海公公送他出来,笑眯眯说着“王爷辛苦”
。
沈临毓告辞,才走出一小段路迎面就遇上了一人。
那人先行停步,周到行礼:“王爷。”
沈临毓回了一礼:“章大人去御书房?”
“是,”
章振礼上前一步,左右看了看,轻声道,“王爷莫怪下官多嘴,您查科举查得太急了些,御史那儿激愤着、几次来大理寺,想叫我们一并上折子。
大理寺与镇抚司,政事上井水不犯河水,但事情得论个对错。
真递了折子弹劾此事,您莫要怪我们大理寺手太长。”
“哪里的话,”
沈临毓慢悠悠地道,“年前那事,御史们想骂我,大理寺也没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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