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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点头,把布袋里的瓶装梅子酒和枇杷一并拿出来摆在小茶几上,得空打量岑之行现在住的地方。
的确比他家更合适,至少家具齐全,装修也没那么陈旧。
没看多久,岑之行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盘刀工稀烂薄厚不均的土豆片给他敷手臂。
岑之行问:“还疼吗?”
季雨小幅度摇摇头,顿了顿,又换做点头。
岑之行笑了下,把人按在沙发上平躺,少年头发有些长了,发质柔软,轻轻铺散着,露出光洁额头。
敷好土豆片,他用干净的手背蹭了下季雨额边碎发,说:“过几天带你去剪剪,都挡眼睛了。”
季雨乖巧点头,行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岑之行把茶几上的玻璃罐拿起来看,拧开盖子,果酸和酒精味扑鼻。
哟,还给带了酒来。
他想问问,季雨会喝酒吗?扭头一看,季雨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沙发不大,也就供季雨平躺刚好,稍微翻个身都要掉地上,敷了大概一刻钟,岑之行把土豆片摘了,拿热毛巾给季雨擦小臂。
季雨被弄醒了,迷糊睁眼看他。
岑之行在他肩上拍拍,“去屋里睡。”
说完把人打横抱到主卧床上。
季雨紧张得清醒了,浑身僵硬躺在床上,鼻尖钻进平时岑之行身上不知是香水还是沐浴露的味道。
岑之行不爱做家务活儿,搬进来也懒得去打扫没人住的次卧,说实话,住在这儿不算舒心,他不下厨房,中晚饭都去外面解决,但莫名买了一袋子土豆回来。
季雨还军姿一般僵直地平躺着,眼睛瞪得溜圆,模样太滑稽,岑之行忍俊不禁,开玩笑说:“不睡就下去。”
季雨犹豫半晌,行哥的床好软,枕头和被子都香香的,躺着就不想动了。
他有点害臊,翻身背对岑之行,蜷成一团闭眼。
岑之行见状拉了窗帘,房间陷入昏暗,他在床的另一边坐下,靠着床头刷手机的讯息。
不一会儿身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他侧目,季雨蚕蛹一样裹着被子扭过来,两相对视,季雨闪了闪神,攒巴攒巴掀起被子一角想给他盖上。
岑之行抬手挡了下,说:“不用,你睡。”
手机白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明暗交织,显得有些冷淡。
季雨掀被子的手缓缓落下去,蔫儿巴地缩回去,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自己刚才哪里不对吗?是不是又惹行哥生气了?
岑之行这边的确心情不大好。
前些天他用了点关系联系到了江城三甲医院耳鼻喉科听力学技术方面的主任大牛,发了份季雨听力检查的报告。
结果不算好,刚才李主任给他发消息了,季雨现在左右耳听力情况完全为零,只能动手术做人工植入耳蜗。
但人工耳蜗也并非十全十美的,要避免剧烈运动,少数患者术后会头疼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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