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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声瓮气地指了指被他挂在肩后的包包,“钥匙在包里。”
老式的黄铜钥匙,锁扣不算精密也不复杂,贺清越挑剔地看了三秒,再环视这一圈。
安保问题确实堪忧。
心中起了别的念头,眼下却没有合适时机,不过,给初弦找房子这事儿,早从第二次送她回来时,种下了模糊念头。
他没直接开口,也不必行使应老爷子交给他的权力,他不想做任何会让初弦不高兴的事情。
钥匙与锁孔天生契合,转一圈,门打开。
墙角亮着一盏白色的落地灯,照亮一隅空间。
初弦攀着他肩膀,借力,像是一只单脚白鹭鸶,清凌凌地站着,环顾一圈,难掩惊喜地指着某个角落。
墙壁做了内嵌挂架,深胡桃木的颜色,别出心裁地挂了一串色泽温暖的灯珠。
“贺先生,您的大衣,您的伞,我都好好收着呢。”
大衣套了透明的防尘袋,两把制造精良的长柄黑雨伞齐整地收拢在一个她不知打哪儿淘来的缠花桶。
两室一厅的布局,面积很小,胜在干净,布置这方面她很有自成一派的美学风格,家居陈设一应挑选低饱和色度,四角长桌铺着侘寂风的垫斤,原木托盘里摆着一个造型小巧的茶宠。
初初从竹藤单人沙发底下窜出,鼻尖耸动,嗅着贺清越。
她喊一声“贺先生您等等”
,在玄关换了白色的棉拖鞋,到单独辟开的储物房找了一双干净的男士拖鞋出来。
初弦解释:“我叔叔偶尔会来家里看我。
贺先生您坐,我去给您沏茶。”
贺清越勾住她的手,受伤的右脚使不出力,还要忙前跑后。
牵她的手戴着表,贺清越顺势扫看时间,离贺董给他下的最后通牒还有四十来分钟。
“等下有人给你送药和晚餐,我一会儿还有事。”
初弦愣了愣,指着一直精心收着的大衣和雨伞,无措道:“说不定还会下雨,您要不把雨伞带去?”
回程时,离普华寺越远,雨越小,仿佛只为了普华寺而下。
空气滞重,她这里却像一个小小的避风港。
“下回吧。”
他笑了笑,指腹擦过她明晰下颌,不轻不重地摁了下。
裤腿传来异样,低头,是她那只叫初初的猫。
小猫不怕生,相反,相当亲近贺清越,此刻已经敞开毛茸茸的肚皮打滚。
他看了一息,忽地弯身,清瘦手指薅了一把小猫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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