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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诩从来不是好人,但也没有主动去害过别人。
安庆只顾沉浸在自己思绪里,似乎并没有听见这句话,依旧痛诉着。
“打从我在皇后娘娘面前,故意显露出乳母虐待我,我就知道了,我要什么,只有我自己去争,去抢,去用心机。
我错了吗?我被父皇忽视,是我该死吗?我自己主动谋求婚事,我错了吗?”
“你没错。”
元贞睁开眼睛,看着她。
“我之前就说过,求生求存不丢人。
那你凭什么就觉得,在你背刺了我以后,只凭自己哭几声痛诉几句,我就必须得原谅你?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件事伤害到了我,但外面的人都这么认为,我萧元贞也没有那么下贱,被人背刺了还能做无事状,继续和你处下去。
“继续你的坚持不好吗?坚持下去,你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记住一句话,落子无悔。”
元贞走了,临走时她目光似是无意地扫过不远处的一颗石榴树。
亭中,安庆还在哭。
青玉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劝道:“公主别哭了,一会儿还要赴宴。”
安庆没理她。
“我之前就对公主说过,不要得罪元贞公主,元贞公主不是个坏人,她……”
那时青玉对安庆说,元贞公主爱憎分明,公主如今既已被元贞公主接纳,何必本末倒置,那宋家四郎真就如此俊才,值得公主置姐妹情谊不顾?不如继续跟元贞公主处着,以后总不至于会差到哪去。
该说的青玉都说过,但安庆没听,她仿佛着了魔似的认定只要抢了这门婚事,以后的一切便都会好。
可实际上呢?虽然吴皇后没说什么,宣仁帝没说什么,甚至连元贞,也没有吩咐谁去刁难她。
但安庆公主不受待见已成事实,宫里历来捧高踩低,有些事情根本不用人吩咐,就有无数人会前扑后拥去做。
她的婚事是定了,但备嫁还需些日子,光备嫁这些日子就不知该怎么才能熬过,更不用说备嫁不光是只等着嫁,公主出嫁乃大事,陪嫁、封号拟定等等都需要宫里筹办。
如今上面人冷淡,厌恶之意昭然若揭,下面人自然能敷衍就一切都敷衍。
嫁妆嫁衣一切都卡在规制的最低等办,反正按照规矩是绝挑不出错的,东西拟了单子也送来给安庆看过,她被气哭了好几次。
“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安庆哭喊。
青玉已经不想说话了,她怎么摊上一个这样的主子,有时候她真羡慕绾鸢和希筠,跟着一个脑袋清楚的主子,下面服侍的人要轻松很多。
以前她觉得自家公主还算是个聪明人,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公主,你还是先回去梳洗一番吧,等会儿还要赴宴。”
……两人离开了这里。
过了一会儿,从石榴树后走出一人,竟是那宋浦。
他一身靛青色常服,风姿俊秀,如璋如圭,还是那个如玉公子,眼中却多了一层雾霭。
不像以前那般温润,反而多了几分落寞。
宋浦也是看见安庆拦下元贞,两人一同去背人处说话,才会跟过来。
在他心里,这位安庆公主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她专门去找元贞公主,肯定不是做什么好事,谁知竟会听到这样一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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