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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梅花盛开?,卫国公依照往年的惯例,准备在府中筹办一场“雪梅宴”
,广邀亲朋好友一同观雪赏梅、烹茶品茗,权当是附庸风雅、消遣情怀。
五公主的驸马卢腾是卫国公的亲侄子。
卫国公便?也给五公主发去?了请柬,盼着五公主能来他府上与亲友一同小聚。
到了宴会那日,天色略显阴沉,渐渐有鹅毛般的大雪降下,国公府门口的朱红洒金垂花门也被染得发白。
卫国公等了一个多时辰,亲友才陆续来齐。
众人都走进了梅园的暖阁,捧着香茗,倚着软枕,透过一扇长约三丈
、高约两丈的琉璃窗,观赏雪落梅林的一片盛景。
五公主若缘静静地坐在暖阁的拐角。
今日她?打扮得十分庄重,衣裳料子是御用的秋香色金花缎,头上发饰是金嵌珍珠的一双凤钗,显露通身的富贵气派。
她?的驸马卢腾夸赞道:“阿缘,你好威武,好有气派。”
他牵起她?的一只手:“这一眨眼,咱们都成亲半年了,往后还有大半辈子的日子要?在一块儿过。
我时常觉得,你比翰林院的才子才女?还要?大方豁达。
你坚忍耐劳,温和有礼,性格没?有分毫的骄纵,你是大梁朝最有器量、最有气派的公主。”
若缘含着笑,却不答话。
“怎么了这是?”
卢腾分外关切道,“阿缘,自从你来了卫国公府,你没?讲过一句话……”
若缘只问:“你的堂弟卢彻,为何出来见客了?”
卢彻是卫国公的幼子。
四年前,卢彻在京城河道上寻花问柳,先后冒犯了华瑶和方谨,被方谨的侍卫打成重伤,在家休养了两年多。
据说卫国公暗恨他得罪了方谨,再也不许他外出鬼混。
但?看他如今的模样,确实?比前些?年瘦了不少,精神却健旺得很,双目炯炯有神,时不时地扫一眼若缘,颇有垂涎之意。
若缘面露愠色,一字一顿地骂道:“恶心,他怎么不去?死。”
卢腾与若缘相识一年,头一次见她?这幅神情,听她?说这样的话。
他深为诧异,抚了抚她?的手背:“阿缘,你莫气,我这就去?劝劝堂弟。”
“别去?了,”
若缘却说,“他品行是坏的,你教不好他。”
卢腾尴尬一笑:“卢彻是我堂弟,我得拉扯他一把。
没?事的,阿缘,你莫担心,我和他只讲两句话,去?去?就回。
他和伯母待在一块儿呢,我也能和伯母叙叙旧。
伯母的心最软,又是一品国公夫人,在皇后、太后跟前都能说上话。
将?来咱们要?是有什么事,还可以?找她?帮个忙。”
若缘不言不语。
她?低下头,默默地饮茶。
卢腾松开她的手,径直走向了卢彻。
卢彻堆起满脸的笑容,拱手作礼:“兄长!”
卢腾微微颔首,正要?开?口教训他,他忽然说:“兄长,我在屋里养病,养了好几年,爹才让我出来露脸。
咱俩都有多久没见面了?你婚宴那天,我旧伤复发,没?法儿登门道喜,弟弟斗胆,祈求兄长原谅。”
“你伤得不轻,我自是理?解,”
卢腾板起一张脸,“我要?同你讲的,却是另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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